明代宫廷画师人物画欣赏(明朝画家的好色)
明朝画家的 “好色”,从明代仕女画可见一斑!
文 | 苏春玲
郭诩《东山携妓图》
在翻看明朝仕女图的时辰,有时中发明白郭诩的这幅《东山携妓图》。细心查察下去,竟发明汗青上同样题材的画作尚有不少。“东山携妓”是个什么故事,竟令后人重复描画?我禁不住发生了乐趣。
这幅画取材于晋代名人谢安的故事。谢安是位绝代才子,自幼年起便多次拒绝出山为官的约请,在会稽东山隐居20余年,日日与歌姬们一路奏琴作诗,每次出门,必携妓同乐。
其后,谢安的兄弟谢万在北伐中不战即败,被朝廷贬为庶民。家属危亡之际,谢何在东山再也坐不住了,停琴散伎,出山做官,从司马一向做到宰相,帮东晋逍遥了内忧外祸,汗青上以少胜多有名于世的淝水之战就是他打赢的。
这幅画的主人公即是谢安,因为隐居东山,众人称之为“谢东山”。画中谢东山长衣微敞,长须飘飘,一幅魏晋名人高视睨步的样子,死后跟从着三名美男。画上有郭诩的题诗:“西履东山踏软尘,华夏奇迹在经纶,群姬逐伴相欢笑,犹胜桓温壁后人。”画家郭诩(1456-1532),江西泰和人,曾短暂地进入宫廷处事,从画上的题诗和用印看来,可知他以“清狂道人”、“狂翁”自称,不难想象画家想借谢安的故事,来相比本身狂放不羁、豪放洒脱的本性与糊口。
纵观汗青,最早由于“好色”而被弹劾的是战国后期楚国的宋玉。其时的医生登徒子在楚襄王眼前说他"好色",楚襄王便把宋玉找来问话。宋玉作《登徒子好色赋》为本身辩解:“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的雇主之子暗恋他三年,他都没要,而“其妻蓬头挛耳,齞唇历齿,旁行踽偻,又疥且痔”的登徒子却陆续生了五子,以是登徒子才是好色者。这个故事汇报我们,在战国时期,“好色”如故是令人不齿的举动,为何唐宋往后的文人们却对美色趋附者众,狎妓之风鼓起不减,不觉得耻反觉得荣呢?从这幅画的故事里,我们好像可以一窥这狎妓之风的发源。
众所周知,魏晋时期名人辈出,魏晋风貌众人仰慕,谢安代表的江左风骚在东晋已是引领潮水的风向标,从此历朝历代那些魏晋风貌的迷之粉丝们对他更是跟随不已。我们熟知“东山回复”这个成语,而我们少少说起的“东山携妓”、“东山丝竹”在古代文人圈备受存眷,相干主题的诗文、画作不绝涌现。即便狂傲不羁如李白,也对谢安异常敬慕,有“安石东山三十春,傲然携妓出风尘”等金句,他在《忆东山》中写“我今携谢妓,长效绝人群。欲报东山客,开关扫白云”,这即是要以谢为模范进修效仿的节拍了。宋朝陈襄有“且做东山携妓乐”的诗句,而清代龚自珍《已亥杂诗》中“别有大言谢时望,东山妓等于公民” 的概念更是震撼民气,连当代陈寅恪在《钱受之东山诗集末附甲申元日诗云“衰残敢负》中也相沿了这句诗,大有佛家众生划一之悲悯情怀。在这些文人眼中,“携妓”并无不行,反而是件雅事,“携妓”的谢安照样功高盖世名留千古,“东山妓等于公民”更是把文人狎妓写出了众生划一、悲悯公民的高峻上意识流,又何乐而不为?于是,从此历代文人都以这位魏晋名人为“榜样”,文人狎妓便成民风。
这种民俗到了明朝尤其明末更为严峻。明朝限定谈吐自由,严酷的社会节制、严格的政治斗争、八股文的头脑扣留,明末时期社会政治更是进入一种动荡、紊乱、无序的状态,大批的文人因政治糊口失意而把留意力投向小我私人的糊口情趣,私家糊口空间变得相对宽阔,各类开放的民俗—享受、娱乐、逾制、本性解放等呼之欲出,并波及到社会的各个层面。明朝文士狎妓最为流行,他们和红粉良知寄迹山湖、偕游酬唱,他们乐于记录各类风骚美谈,《金瓶梅》、《肉蒲团》等艳情小说风靡一时,他们喜好描画各类女子风情,于是这个时期仕女画得以进入中国画史上的壮盛时期。
提及明朝画家的“好色”,各人肯定会想起唐寅。这位台甫鼎鼎的“江南第一风骚才子”,风骚美谈在商人坊间传播一时,到了当代还屡次搬上屏幕,周星驰、张家辉、黄晓明等都先后饰演过他,可谓明朝画家中最为人认识的超等“网红”。
作为明代“吴门四家”之一的闻名字画家、诗文家唐寅(1470—1523),字伯虎,号六如居士,吴县(今属江苏)人。汗青上记实他自幼“奇颖天授,才锋无比”,诗、文、画俱佳,初次介入乡试便高中解元(乡试第一),其后介入会试却莫名卷入一场科举舞弊案,于是“一宵拆尽一生福”,往后就游历名山大川,以卖画为生。
通常,唐伯虎坐在临街的小楼上,假若有求画的人携琼浆来造访他,就畅快成天,“醉则岸帻浩歌,三江烟树,百二江山,尽拾桃花坞中矣”。他留给凡间很多佳作,个中的仕女画最为后人推许。
唐寅《孟蜀宫妓图》
《孟蜀宫妓图》是他闻名的仕女画之一。画面上四个宫女正在整妆守候君王呼叫,正面两个宫妓,头戴花冠,涂抹盛饰,不和的两人或许是侍女,一人托盘举着胭脂水粉之类物品,一人执镜,好像正在让扑面的女子搜查本身的服装是否吻合。
“孟蜀宫妓图”这个标题是明末保藏家汪珂玉加的,往后也就连续了这个标题。可是据考据,这幅画所描画的并非五代十国时期后蜀后主孟昶,而是前蜀后主王衍的糊口,以是标题应改为“王蜀宫妓图”。
王衍曾经带着一群妃子、宫女到成都四面青城山的上清宫去嬉戏,叫宫女们都戴莲花冠,穿羽士衣服,脸上敷一层胭脂水粉,犹如喝醉一样平常,叫做“醉妆”。他还廉价一首“甘州曲”:“画罗裙,能竣事,称腰身。柳眉桃脸不胜春,薄媚足精力。痛惜许,沉溺在风尘。”
五代时期各个小王朝都很会玩,也很夭折,这个王衍成天寻欢作乐不理朝政,后唐的部队打进来时他还在喝酒,功效可想而知——他被灭了族。该画右上角有唐寅题款:“莲花冠子道人衣,日侍君王宴紫微。花柳不知人已去,年年斗绿与争绯。蜀后主每于宫中裹小巾,命宫妓衣道衣,冠莲花冠,日寻花柳以侍酣宴。蜀之谣已溢耳矣,而主之不挹注之,竟至滥觞。俾后想摇头之令,不无扼腕。唐寅。”借仕女画揭破五代时期后主荒淫之事,讽当朝世风日下的时政,唐寅果然了得!
唐寅《李端端落籍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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