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裕王为何不立太子（天启皇帝日讲考实）(7)
[31] 按，正德天子日讲初开选择《论语》、《尚书》，万历天子日讲初开时选择《大学》与《尚书》，都是为了担保日讲与天子做太子时期的教诲跟尾。正德天子即位，大学士刘健等人上《日讲仪注》，内言：“皇上在春宫，讲读《论语》、《尚书》，各未终卷。今合于逐日接续讲读，先读《论语》五遍，次读《尚书》五遍，讲官各随即诠释。” 隆庆六年八月，大学士张居正上《日讲仪注》，称：“皇上昔在东宫讲读《大学》、《尚书》，今各于逐日接续讲读。先读《大学》十遍，次读《尚书》十遍，讲官随即进讲。”拜见《明武宗实录》卷六、《明神宗实录》卷四，隆庆六年八月丙寅条，页151。
[32] 孙承宗：《高阳集》，卷十四，页二十九下至三十。
[33] 陈仁锡：《陈太史无梦园初集》，有集，页十五。
[34] 孙承宗：《明光禄医生左柱国少师兼太子太师吏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赠太保谥文敏李公暨元配封孺人累赠一品夫人陈氏继配封安人累赠一品夫人赵氏合葬墓志铭》，载李国𣚴《李文敏公遗集定本》（《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第185册影清康熙七年李霨刻本）附录，页七。
[35] 陈仁锡：《陈太史无梦园初集》，有集，页十五；有集，页三下至八上。
[36] 按，《尚书》进讲历时不停较长。以万历天子受张居正督劝之严，《尚书》的教学从隆庆六年起，至万历九年才讲完，万历十年才开始讲《诗经》。拜见朱鸿林：《明神宗经筵进讲书考》，《华学》第九、十集，上海古籍出书社，2008，页1368-1378。又，明代日讲，五经好像多从《尚书》起。天顺、成化年间为朱见深讲书的讲官刘珝（1426-1490）曾于《古直老师文集》（《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第36册影印明嘉靖二年刘鈗刻本）卷十一《跋讲章后》中说：“某侍讲于秘殿者三十年，事今上于春宫，自天顺初迄今，逐日讲会讲，未尝不与。《尚书》并《四书》皆通讲，《大学衍义》、《贞观政要》亦过半。”（页31）嘉靖初年，天子的日讲中好像亦讲《尚书》。吕柟《泾野老师文集》（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影明嘉靖三十四年于德昌刻本）卷六《日讲存稿序》载：“《日讲存稿》，今大宰紫巖老师刘公之所著也。圣上御极，讲筵先开。公自翰林学士至两任少宗伯，先后四年皆为日讲官。……圣上即位以来，今且九年。……稿计《尚书》五十有二篇、《大学》二十篇、《孟子》一篇、《论语》十有三篇。”或许《尚书》首要是王言，故在帝王的教诲中尤其重要。
[37] 南炳文校注：《校正泰昌天启起居注》，天津古籍出书社，2012年，页232。
[38] 按照张居正《日讲仪注》，万历天子日讲最初用《通鉴节要》。可是，《帝鉴图说》很快就进入日讲之中。张居正身后，吴中行归朝，进左中允，直经筵，曾为万历帝讲《贞观政要》。万历十六年（1588）二月，万历帝以魏征“忘君事仇”、唐太宗“家法不下”，命罢《贞观政要》而讲《礼记》。讲官袁宗道请讲《大学衍义》。最后，命先讲《尚书》，徐及《通鉴》，以至《大学衍义》。拜见：《明神宗实录》卷四，隆庆六年八月丙寅，页151；吴中行：《赐余堂集》（四库全书存目丛书影万历二十八年吴亮、吴奕等刻本），卷二，讲章，页四上；袁宗道《白苏斋类稿》（四库禁燬书丛刊影明刻本），卷八，叶一至三；沈德符：《万历野获编》（中华书局，1959），卷二，页63-64。关于《贞观政要》之废讲，时任讲官黄洪宪在其《碧山学士集》（《四库禁毁书丛刊》集部第30册影印天津图书馆藏明万历刻本）所附别集《承明应制稿日讲章》中记实得较量清晰，万历戊子（1588）春二月十二日己丑，上御经筵毕，命司礼监太临张诚持《贞观政要》传示阁臣云：“魏征先事李密，后事建成，及建成为太宗所杀，又事太宗，忘君事仇，非忠臣也。”阁臣申公时行等人对曰： “……魏征谏太宗如十思十渐等疏，皆是忠言讜论。孔子云，不以人废言，如政要所载魏征之言，亦可以备采择。”诚入奏。上复传谕云：“唐太宗胁父杀兄，家法不正，亦非明君。且臣事君，犹子事父，父不幸，（三十九下，455）为人子者岂得背父而逃，忘君事仇，大节已坏，纵有善言，亦是虚饰，何足采择？今且罢《贞观政要》，其以《礼记》进讲。”是日，诚传上命，来去再三。侍班及讲读等官候宴很久，闻上寄望经史，评述古今，莫不叹服称庆云。阁臣退而具题，近日派撰《礼记》讲章，嫡具呈。（页3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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