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文学发展的几个阶段(为什么在古代只有作家之文)
古代有作家吗?
说有,谁的职称是作家呢?可能说,汗青上,谁被称号为作家呢?
说无,诸子、屈原、司马迁、三曹、韩柳、欧苏……他们不都是当之无愧的作家吗?今天那些作家,那个勘与比肩呢?
可见,在古代,只有作家之文,并无作家之称。
这是由于,古代没有一个专门的行当叫“作家”,朝廷天然也就没有“作协”一类的机构。文事,皆为余力从之,就如孔子所说:“行有余力,则以学文。”
这里必要出格声名的是,孔子嘴里的这个“文”,与本日我们所说之“文”,并非统一个观念。当时的“文”,不是当代诗歌小说戏剧意义上的“文艺”,而是一种礼乐勾当,一如学者李零老师所说:“‘文’是什么?是文化……不是公函档案,不是程文墨卷,更不是风花雪月、娱情写物的诗文。”(拜见《丧家狗——我读论语》中华书局2006年8月版第58页)
我们知道,孔子素来注重礼乐,把行礼作乐看作是修身立德的一项重要内容。礼乐之于道德,在他看来,道德为“质”,是主,礼乐为“文”,是表。
温文尔雅,是为中和。以是,“文”者,只是躬行孝悌与履行仁义之余事,万不行舍本逐末,反将“余事”之“文”看成了主事,去倾力为之。
正由于孔子谁人期间的文化人,皆以修德为本,以守道为要,故多“述而不作”,即即是付诸笔墨,也只当一件很随意的事,基础没有其后的那些所谓章法和考究。譬如一部《论语》,仅是学生们把师生间的对话记录了下来,长的如统一篇随笔,短的,仅为只言片语,并且章不问题,言不归类,麇集而成一册,基础就看不出有什么“作文之法”。《老子》五千言亦然。全文只分了德、道两大块(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帛书和敦煌藏经洞发明的《老子德道经》写本,都是德经在前,道经在后),文不分章,叙无前后,意漫笔下,浑然天成。至有《庄子》问世,固然文始有题,且能以意行文,但事实不合于本日的文章法则,就如扬之水老师所指:“随意出词,绝无布局”。但庄子就是庄子,他的文章只本于心,并不拘于法。“庄子本是天纵之才,有头脑的逻辑,却全没有作文的陈规,欹侧旁出,恣意挥洒,落笔遂成绝唱。”(扬之水《先秦诗文史》111页)但就是这些不合文法的作品,却让人们一念再念两千多年。至孔子陨后一百余年,孟子、庄子亦殁几十年,文风才有了较大的变革。按照学者的研究,这个变革起自于荀子。自他起,写文章才开始“据题抒论”,并且有了必然水平上的构想和能力。也正因此,章学诚才在《文史通义》的《诗教》篇中这样说:“至战国而文章之变尽,至战国尔后裔之体裁备。”
体裁日臻成熟,但吟诗作赋,依然归属“余事”,却并未有所改变。
为什么会这样呢?由于在其时,吟诗作赋只不外是一小我私人的私好,从大处看,它与王道霸业无涉,从小处说,与修身养性,也没有直接关联。须知,古时辰那些士人,尤其是秦代之前的士医生们,险些没有不问国是,不解民情,吃饱了饭,此外事不干,只一味关起门来组词排句的,就如刘勰在《文心雕龙程器》里所说:“安有丈夫学文,而不达于政事者哉?彼扬、马之徒,有文无质,以是终乎下位也。”而现实上,刘勰这里所说的处于“下位”的谁人扬雄和司马相如,也并非就不涉政事,更不是什么“白身”。扬雄四十岁往后始游京都,伺候成帝从行作赋,任给事黄门郎二十余年。司马相如虽被班固讥为“言语随从之臣”,但他也曾先后在朝廷内里接受过武骑常侍、中郎将等职,还衔命出使过巴蜀和西南夷,其政绩,也曾得到汉武帝首肯。至于其后文名壮盛的那些人,环境也都简陋云云:唐代古文行为的建议者韩愈,自登进士第,
险些生平都在为官,从监察御史到中书舍人,从行军司马到吏部侍郎,而驱笔为文,则如其夫子自道:“余事作墨客”;谁人写过“三吏三别”的杜甫,曾经先后接受过左拾遗、司功参军、节度照料、检校工部员外郎,并非无官一身轻的观光家或是民情考查者;而那位临赤壁有歌赋、面西湖则吟娥、生平著作等身、其后成为唐宋八各人之一的苏轼,更是一位朝廷大员(尽量他生平屡遭贬谪),士林多记他“大江东去”、“千里共婵娟”,而黎民感念的,则是他苏堤兴利、惠州颖州治水等一些德政;尚有,那位堪称“词国第一”的辛弃疾,始终怀着凶猛的北伐意念,早先追求的,则是以武立品,为此还写下了《美芹十论》、《九议》等军国策论,并亲陷战阵,领兵五十骑,于五万敌营中活捉叛贼,到南朝后,相继出任江西安慰使、福建安慰使等职,至于填词炼句,他只看成“雕栏拍遍,无人会登临意”的陶写之具,用他本身的话来说,不外是“酒圣诗豪余事”……以上这几个例子,我们足可以看出,当时节,专名“作家”者,朝中并无此一职司。
而史籍中所称的著作郎、编修、编撰一类的职官,认真的,只是国史编修,与今天所谓专职作家完全不是一个观念。不外,在中国文学史上,李白倒是当过不到二年的“宫廷歌咏墨客”,但现实上,他虽名为“翰林”,却只是个“翰林供奉”,其职责,不外是天子身边专门伺候文学、绘画、占卜、医药等类屎的备询,与草拟圣旨、斟酌笔墨的“翰林学士”,还差着一层。提及来,大概宋代谁人号称“奉旨填词柳三变”,算得上是个“专职作家”,由于他一句“忍把谰言,换了浅斟低唱”,致使丢了功名,终身只做得个“白衣卿相”。但这位秦楼楚馆里的“词作家”,却只是“民办”性子,在朝廷里不曾列编,基础不在“体制内”。但尽量云云,我们在他的简历中照旧发明:他在“奉旨填词”之前,也曾是个有职有务的人——屯田员外郎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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