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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猝不及防的“说唱变形计”:向霸凌、逼婚与网暴说不

时间:2023-11-27 12:17 来源: 作者:网络 阅读:

文/恺哥



她名字叫做Lisa,Lisa她想留长发想了很久要是留了,也只能藏在手术帽下我说别太在意,头发留不留,你做决定就够了她也是谁的妈妈,女儿啊,妻子啊,朋友姐妹啊她和她们的想法,梦想啊,自由啊,不可爱吗?


一位女性医务工作者,在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里挣扎:


要不要为了工作方便,剪去自己心爱的一头长发?外界的压力与内心的不安,都让她倍感苦恼。


这是一个发生在你我身边的真实故事。这个故事,可以变成一条社会新闻,可以变成一首现实诗歌,也可以变成一篇时评文章......


但你可能不会想到,这段故事竟然出自一首说唱作品。


每个rapper,都是有故事的同学


“你有freestyle吗?”


脏辫、墨镜、大金链,个性、碰撞、火药味——一提起说唱,大家脑海中可能会浮现出这些词汇。


的确,传统的说唱节目,往往给人一种张扬自我、不随世俗的反叛观感,也孕育出了不少让人回味无穷的优质作品。但也有不少说唱作品只是依样画葫芦,围绕着“豪车、美女、药品”等话题做文章,一顿情绪宣泄过后,只剩下几句可有可无的punchline。


而豆瓣8.7的《说唱新世代》,打破了说唱给人们留下的既定印象——


新一代的说唱选手们,跳出了传统说唱的原有桎梏,从简单、朴实的角度讲述着一个个真实而有趣的故事,收获了意想不到的好效果。



刚才提到的说唱作品,出自说唱歌手于贞的《她和她和她》。


这位有着寡姐同款全包眼线的说唱歌手,也有着和寡姐一样关注女性的视角:


她根据身边朋友的真实经历,讲述了三个职场女性在打拼生涯中遇到的苦恼与不公,并鼓励这些女性摆脱社会束缚,勇敢地做自己:


身为医务人员的Lisa,在苦恼要不要留长发;


刚进入律所的Lina,希望用实力证明自己的能力;


成为一名翻译的Rita,在职业的压力与父母的催婚中坚持梦想……



另一位说唱歌手TangoZ,则为自己的家乡杭州创作了一首《Love Paradise》。


近两年来,有不少来自川渝、粤语地区的优质说唱作品,即使是以方言的形式演绎,也能跨越语言障碍,一度掀起了年轻人学习说唱的风潮。


身为杭州人的TangoZ,也从中获得灵感,希望能够创作出吴语类说唱作品:


“即使不是川渝地区的年轻人,也会因为喜欢上他们的歌去学习他们的方言。


在我们家乡,吴语流失率是很高的,所以我也想用这种方式,把我们吴语地区的说唱做得好一点,让更多年轻人听到,说不定他们也能回来学这些语言。”


妈妈说这个地方来过你就不想走


这个世界 送给每人一本字典


关于我们那本一直放在西湖边


杭州人的Price tag


Feel my cash dab 装进Backpack


带到Nasdaq G20 Summit 开起来


头颈很硬因为西湖水的洗涤


逆风去翱翔


TangoZ的这首《Love Paradise》被不少歌迷夸赞“唱出了奥运会的水平”,值得一提的是,这首歌还吸引了杭州亚运会组委会的注意力,@2022年杭州亚运会 官方微博转发他的歌曲,为他点赞:


“一曲《Love Paradise》道尽对杭州的热爱,用最熟悉的家乡方言,表达最真诚的情感!杭州亚运会也应该有这样的作品!”



其他说唱歌手,也为我们讲述了人间百态:


歌手生番褪去了曾经锐利的锋芒,唱自己三十而立、身为人父的感触;新人石玺彤唱自己与二次元的故事;歌手懒惰写自己的经历,唱平民孩子的故事:


“我没有经历过那些好的生活,所以你让我写那些钱、车子我写不出来,写我自己经历过的东西,我觉得才是最真实的。”


这些说唱歌手不讲金钱美女,也不讲暴力和挑衅,但你却能从这场被称作“rapper变形计”的表演中,看到更不一样、更有力量的故事。



新世代的说唱,有另一种力量


“在我的真实生活里面,我见到了一些很不公平的事情,我觉得我应该写出来。说唱这个音乐,最重要的不是听感,也不是技巧,而是你要表达的东西,如果你说出来的东西毫无意义,这就不是hip-hop了。”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新世代的说唱作品,竟然开始着眼于社会痛点,并对此进行反思:


说唱歌手圣代为了抵制校园暴力,创作出一首《雨夜惊魂》:


这首歌以第三人称的叙事方式,阐述了一个关于校园暴力的悬疑故事,并从受害者、施暴者两个角度展开,呼吁大家不要对校园暴力熟视无睹。



另一位说唱选手陈近南,从一位患有抑郁症的粉丝身上获得了灵感,创作出一首鼓励抑郁症患者的《来自社会的恶意》。


她在舞台中央声嘶力竭,告诉大家:


学校里流传着关于我的各种争议


说我是问题少女没人关心我是否生病


以为我矫情 吐槽我天生敏感多疑


只能休学无法和他们去一一说明


这不是我的问题我要该向谁证明


我终于感到来自世界的恶意


还有多久 我还剩下多少的勇气


Don't be afraid 我一直陪你



说唱组合RoseDoggy用一首《叫爸爸》,戏谑了在职场与生活中对甲方爸爸百般讨好的人,讽刺了这种阿谀奉承的谄媚态度;


歌手Subs则在《画》中描绘了自己对未来的期许,勾勒出“孩子都接受着平等的教育、女孩走夜路不会再害怕”的图景;


歌手叨叨即兴创作了一首《Real Life》,用这首歌记录他所见到的不公事件,并致敬了其中两位当事人:一位是今年6月因阻止校园霸凌,被群殴致死的14岁少年;另一位是被顶替学籍的苟晶。


因为他的这首歌,不少人又重新开始关注这些社会事件的后续进展,而受害者的母亲也在微博上感谢他的发声:“谢谢你把我儿子的事迹写进歌里。”


这也许就是说唱在表达自我之外,给人们带来的另一种力量吧。



万物皆可说唱


近年来,说唱文化在年轻人中逐渐普及起来:


2017年的《中国有嘻哈》一经播出,就创造了火爆的收视率,中国说唱1.0时代由此开启。


一方面,说唱歌曲不仅凭借押韵的节奏、接地气的短词让人上头,还反映了贫富差距、社会阶层固化等社会问题,使年轻人深有共鸣;


另一方面,说唱歌手秉承着“做自己、不媚俗”的态度,在作品中张扬个性、表达自我、宣泄情绪,他们的个性态度也深深感染了年轻人。


说唱这一原本地下小众的音乐文化,就这样开始走进大众的视野——


不管你是不是一个说唱爱好者,相信你对“keep real”“freestyle”“follow your heart”等圈内用语都不会感到陌生。



然而,说唱文化可以说是“成也个性,败也个性”。


细数这几年的作品,我们会发现,在说唱文化成功出圈的同时,有不少说唱作品都流于形式,只停留在对普通生活的发牢骚上,宣泄有余,力度不足:


一些说唱歌手们空有个性,却缺乏阅历,他们照搬黑人说唱的形式,创作出的很多说唱作品都言之无物、逻辑无法自洽。


甚至有不少说唱歌手为了博得关注,刻意在作品中使用大量充满情色、暴力、挑衅等空洞的语言来创造作品,败光了路人的好感。


说唱类的节目,也重复着原有的套路,偶尔冲上微博热搜的话题,来来去去无非也就是谁又向谁放狠话了、谁又挑衅谁了等见惯不怪的噱头,难免让人审美疲劳。


这几年来,说唱得到了普及,却没有得到良好发展。



如果说,在说唱1.0时代,人们所做的是普及说唱,让这个小众文化走进大众的视野,那么新世代的说唱节目,则是开始重新定义说唱,给说唱带来更多可能:


一方面,不少说唱歌手将说唱与其他元素融合在一起,创作出具有个人特色的优质作品:


火爆一时的说唱选手GAI就在说唱比赛中创作了不少含有中国元素的作品,如《天干物燥》、《苦行僧》、《空城计》、《凡人歌》等等;说唱歌手福克斯也曾经用“说唱 民乐 京剧”的形式,诠释了一首中国风的《庆功酒》。


另一方面,更多年轻的说唱歌手则把目光投射到社会现实中,创作出具有人文关怀和反思意义的说唱作品,校园暴力、抑郁症、职场歧视,都是他们关注的话题。


这些选手,使说唱不再拘泥于传统的桎梏,有了更多的可能性。


他们告诉大家,“keep real”不仅可以是张扬个性、表达自我,也可以是着眼当下,关注现实。就像叨叨说的一样:


“(新说唱)找的是时代表达者,是敢于表达的人。新世代如此,说唱亦如此。(这首歌)只是两个真实发生的real life,我们身边还有无数这样的real life,我会继续写下去。”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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