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人类电影中的佳作, 屎尿屁乱飞, 海伦米伦大尺度出镜(海伦米伦
制作这部电影需要极大的勇气,因为首先它是一部高度隐喻的格林纳威电影。与库布里克的《发条橙》相比,该片更广泛而深刻地涉及艺术和文明。导演格林纳威作为一位画家,将他的电影语言与绘画艺术的形式和技巧相融合。尽管这可能有些生搬硬套,但恰好符合后现代的特点。
其次,对于“后现代”的理解,如果只停留在形式上的解读,可能相对轻松愉快。然而,该电影显然不仅仅致力于解构内涵,而是吸引观众竭尽全力去挖掘其中多层次的寓意。如果没有对英国电影、绘画和后现代理论的兴趣,观看和评论这部电影无疑是自找痛苦。就我目前的理解能力而言,只能领悟其中的一小部分,实属不易。
观看《厨师、大盗、他的太太和她的情人》的过程就像欣赏一场分幕舞台剧。这不仅体现在片头和片尾幕布的开合上,还体现在每个场景中相机位置的基本固定。画面的固定景别让人感觉仿佛坐在剧场的观众席上。虽然清晰度让你有种坐在第一排的感觉,但实际上第一排和最后一排并无差别,因为你几乎无法看到演员的特写镜头。
这种拍摄角度冷静而克制,所以即使电影中出现了残暴的殴打、血腥的虐待,甚至人体大餐的画面,你依然记得自己只是在“看戏”,并不会过度代入演员的感受或感到过于不适。这种“间离效应”的运用符合观众自主思考的原则。正因如此,即使电影充斥着强烈的视觉冲击,观众也不会产生太强烈的情绪反应。
观看《厨师、大盗、他的太太和她的情人》就像在画廊欣赏艺术作品。你观看、移动、再观看,或者边行进边观看。电影中大量运用了摆拍和缓慢横移的摄影技巧,以展示出静态或动态的画面,这种方式性地呈现给你。作为观众,你可以选择看或者不看,或者有选择性地专注于感兴趣的物体,比如在厨房中大量出现的新鲜食材和劳动场景。这完全模拟了观看美术作品的体验,摄影机引导观众去观看,并给予观众充分的欣赏时间。
还有一个例子是挂在餐厅墙上的巨幅油画《餐宴上的军官与圣哈德林》,它始终作为餐厅场景的背景,更像是一种“画中画”的欣赏。如果将电影的结构细化,可以将主要场景的组合方式比作仰望中世纪教堂的穹顶。停车场、厨房和餐厅这三个段落构成了穹顶的主要部分,而中心的厨房则是叙事和精神的核心,停车场和餐厅则在其左右辅助。此外,还有卫生间、图书馆、医院等其他场景,它们与主要场景合成了一个宏大而奢华的寓意穹顶。
无论是将观影体验比喻为分幕舞台剧,还是类比为欣赏画作,电影《厨师、大盗、他的太太和她的情人》在形式上表达了高度的拘谨。然而,冲突并不仅限于此,它在场景设置、服装道具等方面也展现了极致的考究。高级餐厅以古典奢华的风格呈现,展示了上流社会人士用餐的场景,洗手间简约而一尘不染。厨房中堆积着丰富多样的食材和器皿,厨师和工作人员展现出专业而细致的劳动场面。从这些方面看,你可能会认为这是一部关于英国高级美食和礼仪文化的电影。
然而,故事情节中层层引入的内容却极力摧毁了这种华丽形式。在剧情中剥去了文明的外衣后,艾伯特和他的同伴展现出野兽般的残暴疯狂。他们口口相传,拳脚相加,留下的是杯盘狼藉。这种内部冲突一轮接一轮地与华丽的形式相互作用,引发了一场“内爆”。
甚至停车场这个充斥着野蛮暴行的场景也被精心构图。一开始,以一条白色通行线为中心,画面高度平衡。施暴现场和艾伯特的白色轿车位于画面的中心,左右对称地停放着两辆运货卡车,车内装载着生禽食材,透出梦幻般的色彩和绮丽的光芒。背景中烟雾缭绕,给人一种迷蒙的感觉,仿佛经典的舞台布景,清晰地区分了现实和戏剧。
这种形式与内容的冲突相互交织,让观众深入思考,带来了独特的观影体验。无论是场景设置、服装道具还是剧情发展,电影《厨师、大盗、他的太太和她的情人》都展现出了对细节的极致追求。
在考究而华丽的背景下,电影《厨师、大盗、他的太太和她的情人》展现了令人作呕的画面。欠债人被涂满狗屎,艾伯特用刀将书页塞进知识分子迈克尔的喉咙,同一餐桌上的手下咀嚼羊蛋,并描述其味道。乔吉娜和她的情人无处藏身,不得不裸身躲在拉运腐烂猪肉的货车里。最后,一道油光可鉴的人体大餐摆在桌上,摆盘格外丰富精美。
这些凌虐的行为都集中在艾伯特身上。作为高级餐厅的主人,他代表着权力的中心和操控者。他可以肆意地对手下嘲讽戏弄,对妻子施以暴力和凌辱,对侵犯者施以暴行。他的邪恶欲望逐渐升级,无法满足。就像他描述吃虾的方法一样:“先摘掉虾头,再一一剥掉所有的脚,然后用叉子将虾壳内柔软的肉挖出来。”他正是用这种方式凌辱并杀死了迈克尔。然而,人类真实行为的杀戮也许并没有什么不同。为了巩固权力,那些嗜杀成性的野心家、大独裁者,一步步地消灭异己,仿佛撕裂食物、吞咽、咀嚼的过程。他们从中获得快感,然后等待下一个猎物的到来,以满足永无止境的罪恶欲望。
在电影中,乔吉娜的情人代表着知识分子、艺术、真理和文明的象征。他们被以迈克尔的形象体现出来,穿着一成不变的棕色西装,这种颜色在整个电影中保持不变,直到他们被烹饪成大餐时依然如此。与他们相关的书籍和书店都散发着文明与知识的光芒。然而,在餐厅里,他们被禁止阅读,虽然他们追求真理,但却没有立足之地。他们的书被盗贼多次丢弃,但始终存在着。最终,这些书页被艾伯特塞进迈克尔尸体的嘴里,书页上的文字依然清晰可见,预示着真理永不消逝。
与迈克尔不同,艾伯特和乔吉娜是多变的。他们根据不同场景的要求而改变着装,就像迈克尔的身份一样多变。如果乔吉娜可以象征对艺术和真理的大胆追求和解放,那么不同时间和环境中的自我实现也可以被理解为不同的方式。好比片中多次出现的巨大储物架,它出现在厨房里,似乎暗示着马斯洛的人类五大需求。下面四层需求似乎得到了满足,而最顶层是空虚的,仿佛指向无法实现的自我价值,就像乔吉娜所面临的困境一样。
还有那位掌管厨房一切的厨师,可以将他看作是上帝或导演的全知视角。他目睹了乔吉娜和情人之间的偷情行为,并为他们提供便利。然而,尽管如此,他无法阻止盗贼艾伯特的暴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肆意妄为。这种洞察真理的力量一直存在,面对残酷的现实,只能被动地听任其发生,无可奈何。然而,当反抗的精神积聚力量时,他可以推动事态达到最终的圆满。
乔吉娜找到厨师,让他烹调迈克尔的大餐时,对艾伯特心怀深恶痛绝的厨师答应了。这道美味大餐仿佛是对独裁者无限仇恨、对思想束缚的悲悯以及对永恒真理的无尽追思的结合。当盗贼艾伯特颤巍巍地拿着叉子面对迈克尔的人体大餐时,他竟然感到恶心无法下咽,这显示了盗贼内心一丝本能的良知。乔吉娜以正义之名对盗贼说:“你曾发誓要他死,并要吃他的肉,现在,实践你的诺言吧。”也许长期的束缚和压制使得那些不甘妥协的勇士变得善于讽刺和麻木。
最终,一声枪响,盗贼在众人面前倒地身亡,人们的表情冷静而坚定,面对统治者的终结。接下来,红色幕布毫不含糊地拉下,激进的音乐节奏逐渐增强。这出“吃人”戏剧就这样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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