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陌生男子闯进她的闺房(4)
舒颜前脚离开,老夫人后脚就派人去打听消息了。
在得知大夫人还未曾给舒颜准备衣裳首饰的时候,老夫人心里对大夫人的做法已经很是看不上了,又听说舒颜今儿个来请安的时候穿的是她最为体面的一件衣裳后,老夫人心里就对大夫人更加不满了。
老夫人面色不善:“瞧瞧!她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了!竟然还没一个小丫头懂事!竟然连几块料子都舍不得!这若是这人传了出去,有心的还不定怎么说咱们府上薄待庶女呢!”
大丫鬟采夏连忙宽慰道:“您别动气,大夫人也许是太忙,一时忘了这茬。”
“太忙?忙到去静王府掺合那些个乌七八糟的事儿?”
采夏还未回话,便有婆子进来禀告大夫人回府了。
大约晌午时分,舒颜便听柳香说了大夫人不知道因为什么被老夫人教训了一顿,大夫人不满顶了几句嘴,气的老夫人当着下人的面儿罚大夫人跪了半个时辰。
柳香说这些的时候,荷香的眼神几次瞟到舒颜身上。
“大夫人被罚了?”舒颜故作惊诧的从绣墩上站起,换了衣衫就焦急的去了大夫人的院子,柳香赶紧的跟了上去,临走时还拽了一把荷香:“你磨蹭什么呢?赶紧跟上姑娘啊。”
“你和姑娘去吧,我留下收拾屋子。”荷香说完便钻进了内室。
笑话,她伺候的这位好姑娘得罪了大夫人,她去了肯定要吃挂落的,谁去谁是傻子!
一路上柳香还担心舒颜怪荷香偷懒,可她看了半天也没从舒颜脸上看见不满,心里不由得嘟囔了几句。
站在大夫人院门口,舒颜就听见了屋里传来的瓷器被摔在地上的声音。
守门的婆子看见舒颜便笑着迎了上来:“夫人歇晌呢,五姑娘稍后再来吧。”
婆子声音刚落,屋里便传来了大夫人的一句喝骂,隐隐能听清杂种二字。
婆子脸上的笑容依旧,仿佛没听见里面的动静似的。
舒颜抿唇,面容浮上几许失落,又向院里看了一眼才道:“既然如此,我便等夫人醒了再来。”那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可怜。
“五姑娘慢走。”婆子屈膝。
回去的路上,舒颜正好碰见来给自己送布料的采夏,采夏见舒颜抿着嘴兴致不高,又看了眼舒颜身后的路,心里也就明白了几分。
布料送到了,舒颜又留采夏喝了一杯茶,才把采夏亲自送出了院子。
大夫人住的落英院中,海棠刚开门就见地上一片狼藉,大夫人坐在柳木椅上一脸怒气,看见海棠进屋脸色更沉了几分:“都安排好了?”
海棠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奴婢在库房里选了八匹料子,又挑了些首饰给五姑娘送去了,裁缝和绣娘也都派过去了。”
“听说老夫人赏了那贱种不少东西?跟她那个不要脸的姨娘一样!除了讨巧献媚什么都不会!”一想到老夫人当众打自己的脸,大夫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难受,
再一想到刚才在静王府许出去的条件,胸口就愈发堵得慌,对舒颜也就更加看不顺眼了。
“倒也没什么东西。”海棠尽力安抚着大夫人:“老夫人手里的好东西可是都给大姑娘留着呢,五姑娘纵然是得了些,也都是大姑娘挑剩下的。”
果然,听了海棠的话,大夫人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我的蓉姐儿自然是最好的。”
海棠松了口气,继续恭维道:“那是自然,也就只有夫人才有这么好的福气,能有大姑娘这样的女儿,您不知道,私下里二夫人和三夫人都羡慕着呢。”
“就你嘴甜。”大夫人伸手点了点海棠的额头,想着自己的大女儿,嘴角忍不住翘起。
出了门,海棠立刻就被严嬷嬷拦住了:“夫人怎么样了?”
海棠笑道:“好了,娘,您先伺候着夫人,我去吃些东西。”
是夜。
舒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只要她一睁眼,就能借着月光看见那根横梁,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在她脑海里就越发的清晰。
她不愿意嫁去静王府守活寡,更厌恶于安靖伯府中的人心复杂,所以干脆豁了出去,找了个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故意落水。
上岸的时候衣衫不整,大半个肩膀都露了出来。当时在场的人有不少男子,众目睽睽之下,她成功的毁了自己的闺誉,也确实让静王妃退婚了。
舒颜原以为自己没了用处,又惹了安靖伯大怒,会被送回自己养父母那儿,她已经做好了一辈子留在家里伺候爹娘的准备。
可是舒颜却怎么都没想到,她那个所谓的父亲,为了巴结显贵,会把她送给那样一个不能人道的腌臜东西!
两个月时间,她受尽了凌辱,被糟蹋的不成样子,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
后来她养父母寻来了京城告状,竟然被那畜生派人活活打死了!那禽兽偏偏又派人十二时辰看着她,她就连寻死都是奢望!
若不是后来老夫人借口做寿,硬是将她接回去了一次,她恐怕还没那么早能够解脱。
就在舒颜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窗外传来了一阵窸窣,随即就响起了两声布谷鸟叫。
舒颜听见声音一惊,立刻翻身从枕头下面拿出来一个瓷瓶,下床放在守夜的荷香鼻下晃了晃,才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开了窗。
看着站在窗外正在对自己做鬼脸的少女,舒颜眉间浮上无奈:“你怎么来了?也不怕被人逮到?”
钟凝笑嘻嘻的趴在窗框上道:“我不是担心你自己一个人吗?师姐你放心,我已经把伯父伯母安顿好了,准保谁也找不着他们。”
钟凝笑的灿烂,脸颊上浮现两个梨窝,口中的关切驱散了舒颜心中的阴霾。
“进来说话,外面凉。”舒颜唇角翘起了极为好看的弧度,向后退了几步。
钟凝却摇了摇头:“看见师姐我就放心了,我还有点事儿要办,过几天再见。”
“那好,你自己小心,我有事儿会派人去找你的,你不用太担心我。”
送走了钟凝,舒颜刚躺在床上,就又听见窗户被敲响。
“这丫头,一天就会折腾人。”舒颜嘟囔着爬下床开了窗,还没等窗户完全打开,一把染着血的剑突然横在了舒颜脖子上,带着森森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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