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热门(伪装学渣肉车 失禁)全文阅读
“你好‘三棵树’,我来了!” 拐过险峻的马蹄形的山头,“三棵树”腥红的三个大字便赫然跳到你眼前矗于蜿蜒的山路边,于是在这盘旋于山的脊梁的公路上,就可以俯瞰这个群山环抱下犹如一颗璀灿的绿宝石的小镇了。
北方的城镇大多是这样的卧在山坳里,在这里随处可见山涧、溪流、悬崖峭壁的无以雷同的装点,犹如皇家园林般错落有致、英气逼人,漫山遍野的树木花草满眼的荡气回肠的浓郁的美啊!我深深爱着的地方,像绿色的美人幽雅地舒展肢体,好象一个大自然的画师,打翻了调色板,把一切强烈的绿色的油彩都倾倒下来,涂染了这里。
山谷里漂浮着云雾,在山间蒸腾,沟沟壑壑里隐藏着紫色的阴影。
从我肩边无言地擦身而过的树木和房舍,变成了超越现实之外的幻景,甚至连风也成了悲哀灵魂的叹息,我的灵魂像硕大无朋的幽灵在空间上和宇宙邻接,于是我眼前又是那片蓝紫的海样般的植物游荡过来,精神就离开了现实,渴望与它亲近,浮游的灵魂寂寞无望地在天际游荡,这一刻我也许是幸福的吧。
客车猛烈的停站,使我又回到现实中。
这就好了,“到了,到了,终于到了!” 出逃的心才不在悬着了,走下那辆蓝白相间的全身挂着‘东北老棉裤’的巨幅广告的客车,禁不住激动得叫起来,其实也可以理解成因为感到不安全而生出的惶惑,就必须做点什么。
站在门口的那个脖子上挂着票夹子又瘦又高的年轻的售票员,瞪着黑得过分的小得可怜的眼球,艳羡地瞟着我吹起口哨来。
他想干什么!对我有想法?他的胆量还真不小,我鄙夷地微笑着立起眼睛妩媚地瞟向他,吓得他调转他的小脑袋没敢再出声,我叫他不安了,他的头太小啦,样子滑稽得受不了。
不大的车站,几辆不错的豪华客车泊在小站上,各色炯异的乘客神色怪异地看着我,看着他们躲躲闪闪的目光,我不屑地忧郁地笑了,这笑的模样一定是倾国倾城的,对这点我是颇有自信的。
就凭这点我就可以傲视一切,要爱自己啦! 他们是在猜测我的奇怪的激动。
一个妙龄少女在这样不太热闹的小镇如此滞留,会让他们沉闷、无聊的生活多些话题的。
他们会大费周折地讨论我是否正常吧,受了何等刺激才沦落至此的一个‘妖孽’。
我就是有这种潜质,叫见到我的人忘不掉我,受不了我。
所以妈妈一直认为我精神有问题,现在也得到了验证,他们也是这么看我的吧。
想到这儿,就很使我瞧不起这些粗糙丑陋的乡巴姥,真是少见多怪的,我轻蔑地“哼”了一声。
真是的白日梦又开始了吗?习惯自己与自己对话。
我眨眨有些酸涩的眼睛,甚至能看见自己的长睫毛在飞舞,它在眼部形成暗影,使我的眼睛更迷人了;吸吸瘦削、笔直、清秀的诱惑力极强的鼻子,要自己的脸不再麻木,坐这么久的车真不是闹着玩的。
有风温柔地滑过,热热的,天空里一个被遗弃或放飞的紫色氢汽球越升越高,身上的高光部分反射着强烈的光芒,它会去那里呢?是去漂泊吗?漂泊是个浪漫的词汇,这汽球要去浪漫了,可是路途坎坷啊!最终结局会如何呢?那是各有天命的造化。
我也算漂泊吗?不是为了追求梦想,是为了怕自己死去,为了躲避无望的生活,为了寻找点希望吗?心里又难过了,于是我眼里的一切又不真实起来,迷茫的太阳也小起来,淡淡的光束,那片紫蓝色的海洋样的熏衣草又走来了,啊,我的天堂,只是它太过寂寞、冷清了。
刺耳的喇叭声,拼命地叫嚣起来,那个蠢东西刚才使我想起天堂来,还好我还没想起死来。
粗糙的绿砖铺砌的车站的广场,只用这种颜色是很少见的,可见这里的人们啊,一定都特爱生活,让我受点熏陶吧,可以爱上生活,不要老是想着死去吧。
两侧是不太高的平庸的楼房,都是些长方体的家伙,身上涂着鲜艳的廉价的色彩,别扭得要命。
第一层都是一家家的小商铺,花花绿绿的招牌装点着车站,透露着俗不可耐的热闹。
我能看得起什么呢?这是个难题,什么东西我看到的都是它如何丑陋、庸俗,优点只是轻描淡写,嘲笑一切是我每天的功课,不嘲笑、不惹人嫉妒、不与人为敌,我还能干什么呢?许多目光已盯住我。
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家伙,被我的漂亮吓着了吧! 我是个美人,这一点是毋用质疑的。
一条湖蓝色中裙向上翻起的边缘勾满了淡粉色的大朵的玫瑰,裸露着的雪白圆润的修长的双腿曲线柔和。
洁白的丝制无袖上装缀满了淡蓝的玫瑰,在左边结成一个大大的玫瑰结,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我上身的优美曲线,我向来对穿着打扮是很讲究的,力求走在哪都要绝对地吸引眼球。
浓密的光亮的齐肩长的直发,一根不留地笔直地梳向脑后,秀气的丹凤在黝黑的长睫毛下若有所思地闪着迷离的高贵的光,灿烂地嵌在白晰的轮廓优美的小巧玲珑的脸上,,眼睛就更大得出奇。
加上那双镶着金色宝石的蓝色的鞋子,绝对的淑女!1.65米的颀长身材,九十八斤的体重,极其高贵的娇弱忧郁的神气,超凡脱俗的惹人发狂的气质浓郁得叫你望而却步! 一个人站在车站上,站在炽热的阳光下,能感到皮肤被太阳烤得火辣辣地疼,即使是这样我心里也还是冷得要命,所以我一直认为,也许我的血液也出了毛病。
我骄傲地扬扬下巴,看看手表已经快两点了,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
我眯缝起眼睛仰望天空,太阳疯了吗?想要热死谁呀!蓝蓝的天空,蓝得会让你感动得流眼泪,几朵白云,游动着嫚妙的身姿,它们在看着我唻,坏家伙嫉妒我的漂亮吗?阳光多火热,好样的,就该这样,让大家知道你的威力!像我一样呐,我就让妈妈在今天明白,她再也控制不了我了,我要和她彻底地决裂了,可我倒底要如何呢?这游云一样的浮生啊,怎么才会不难过,要怎么样才会叫心里好过,佛啊,赐我条生路吧。
我自顾自地在心里对着话,有些抑郁还是狂想,总之这就是不很正常吧。
我认为现在一定要离开不喜欢的妈妈挣脱她的束缚,要自由、要幸福,还有啊,想看看我还能做些什么呢?所以本来总是忧郁、厌世的我也会少有地激情澎湃起来。
什么是幸福呢?只有鬼知道,我是不清楚的,只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我是怕自己会死在那个豪华的家里,死在我生活的环境里,要来挽救自己吗?也许吧,我想死,但决心难下!
2 第2章 精神有问题么
因为我的另类,妈妈时不时地就要拉我去看神经。
噢对了,在这之前,她是觉得我是不是个白痴,IQ有问题,所以才不会做人事儿,只叫人家笑话,对别人的任何看法和目光不在乎得那么不要脸,邪恶得很。
她是带我去做检测来着,我好争气呀,竟测了个最高值,我挑衅地盯着她,哼,是看我想不想做了!女人就一定要像她一样做个“鸡”吗? 于是她就专心地研究我的精神了,有谁会愿意认为自己是精神不正常呢?我自己觉得自己正常得很,就是没法和她及我不喜欢的人[糟糕的是我没喜欢过什么人]好好相处,难道就是精神有问题吗?这应该叫格色、另类吧,你看这就好听多了吧!即使是真正的精神病患者也没有一个说自己是精神病吧!毕竟现在我没怎么样,就是有点和别人不一样么!更何况我是死也不愿意听她的话的人。
她也只有一次诱骗成功,强势的妈妈也不愿意让别人真的确认我就是个精神病,不愿意她的朋友们知道有个精神有问题的女儿。
自己这一生的希望就彻底地交代了,她也在犹豫、恐惧那个真实的结果。
所以没几次是痛下决心要给我查清的。
那还是五年前,她骗我去上海玩,结果把我押去看了医生。
我也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所以也就心甘情愿的受骗了。
好大,好大,大得叫你恐慌的医院呐,妈妈神气活现地带着我乎左乎右,[这点我和妈妈有些像吆,叫人嫉妒就会兴奋。
她的美貌和一身名牌引来无数目光的盯视,她折腾得就更欢了,其实她应该很清楚多数是身边的我给的加分。
四十岁的人了,虚荣得可笑、可怜啊!]我忧郁地跟着她,上上下下的电梯都叫我要呕吐了。
全是盛气凌人的医生和护士,不过我又有了新的乐趣也算不虚此行。
我就觉得他们不是都是颈椎有毛病吧,怎么不随便去瞧瞧经过她身边的人呢?如有病人询问,她们也是高傲的昂着头,这里是精神病院,他们也许不懂这个呢,也说不准。
那大理石般冰冷的脸,是被这些精神病折磨得不轻呀!我不是要同情他们吧? 这么傲气定有过人之处,一定会给个了不起的说法,当时还天真地以为这下有救了,能改变人生也未未可知啊! 经过一大堆的检查和测试,忠告是有患抑郁症`狂想症`歇斯底里`偏执狂、多重性格、精神分裂的倾向,要好好注意呀!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年轻医生奇怪而吃惊的眼睛盯了我有多久,不可思议地摇着头,“她的神经真是,太奇怪了!” 是他也弄不懂我啊!所以就给我冠上那么多头衔。
好好笑哪,约束了半天了,等妈妈去接电话时,我赶紧凑过去,“医生叔叔,您就再没看出点别的来吗?”我也认真盯着他,“您好好看看我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呢?”他真被我吓着了,向后躲着摊在那张舒服的椅子里,紧张地看着我,以为我是千年怪兽会张嘴咬他吗?这个可怜的孩子,一定是个高分低能儿,“我,没准哪天就从地球上消失掉了,这么重要的事儿,你都看不出来吗?”我靠近他,悄悄地神秘地说,天使般地微笑叫他不敢说什么了,怔怔地看着我,不知所措,看我又叫人不安了,他仿佛看见妖孽般的惶惶不安,夜里他会做恶梦吧。
这么一大堆,是妈妈始料未及的,她呆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我没疯她倒差点急疯了!看她高高的胸脯起伏得多剧烈啊,呀,妈妈千万慢点,别太激动,那可是花了好多钱,您受了好多苦才换来的宝贝呀!我就一直盯着妈妈的胸。
“她主要是和别人不一吗?您是说可能,不是一定吗?”我第一次看见妈妈也会慌成那个样子,千万不要晕过去呀,我是当公主养大的,可没力气弄她。
“是,她,我真没法说。
你不能说她有什么病,可是一切都不正常,不可思议,好在她还小。
” 他在说这些话时,我就眨着楚楚可怜的眼睛无限深情地望着他,他会心动吧,他会手下留情的,于是他就不忍心了,“大点懂事了也许就会和别人一样了。
” 这让妈妈心存了侥幸,宽慰了不少主要是她自信她可以征服一切,包括我这个精神病,相信她会控制好我的,这就是她可悲的过于自信的个性。
而且她亲眼目睹了医院里形形色色的精神病,觉得我还是好太多吧,唯一的症状就是不能如她的意,所以她再没那么绞尽脑汁地要把我留在医院了。
“那就好好服药,以后要严格约束,让她做什么事儿跟大家一样些,我想这样长大了就应该没问题了。
等大一大要是还不见好再来吧。
”我最恨医生的这句话,都怪自己太大意了,要是一直那么看着他也许他就不会这么说了。
他们简直是在放屁,难道精神病是可以管束好的吗?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我只不过是没给他们理想的答案,我就成了精神有问题了,我光是看一个个傲气十足、冷若冰霜的医生、护士就够我头晕、够我受不了的了,我开始惧怕医院,在这里是会折磨出病来的。
给你说一个问题吧,问:有好朋友吗?没有;喜欢谁吗?不;包括男孩,也没喜欢过吗?是,您说这不正常吗?他便诧异地回过头去,“太太,您听,她连男孩也没喜欢过!”我才十五岁呀!我是个晚熟品种呀,他们这些精神病!但妈妈是确信这点的,她就更加严格约束我了。
从此,我就与精神病为伴了,被当成精神病的滋味真不好受。
于是我就尽量少在她面前出现,尽量不惹毛她,,装做很乖地服她给我的药,[也许在内心深处我呀也惧怕会是个精神病吧]其实我把它们都送到爪洼国去了。
妈妈怕人知道我有这样的病吧,她就把我“雪藏”了,反正我也喜欢一个人呆着,她严格地要求我一定要和别人一样,只可惜我是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多,她是没时间看我的,她迷恋灯红酒绿。
这叫我舒服了好多,尽可以自由发展啦。
人群里我有多痛苦有谁能知道呢?要我和别人一样,同杀了我没什么两样,就是统一规格的校服,我也要想尽办法弄得与众不同。
在衣领上、身上缝些玫瑰,改得叫它充分展示我的优美曲线。
“柳锐,你的校服怎么回事儿?”校长一本正经地问我。
“昨天被一骑车的小小地撞了一下,破了,我就想了这样一个办法好吗?” “奇怪,为什么你的校服一直出这样的问题?” “对呀,我也这么想呢?是不是中了邪了!” 这样的把戏不会很久就会被妈妈知道了,她狠狠地教训我的。
那就只能是什么也不去做。
在郁闷的生活里我常常想,人为什么活着,我要是死去会是什么样子呢?也是那时我又多了一项不正常,总想死,后来我知道那是悲观厌世。
可至今我还活着,不得不接受她的摆布,让她好不认为我很可能就是个精神病。
五年的大学生活,我远离了她,基本没惹什么大事儿,也许大学里的人素质会更好些,利益更单纯些,除了爱情争夺的你哭我嚎外,这还是个浪漫的世界。
我也改变了许多,由常常的主动进攻变为偶尔的自卫反击。
我的行为举止在外观上看来越来越沉静,我常常思考着关于生命的事情,自己为什么要活着?但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答案,迷惘吧,我的思维甚至停滞一样,我似乎看不到什么、听不到什么,更不关心什么,活在一个自己的半梦游的状态里。
只好更颓废地寂寞着,以换取逍遥自在。
但现在她一定后悔,五年里我的精神更不正常了自己竟没发觉,没抓我去精神病院。
我就站在烈日下,尽情享受阳光肆无忌惮的炙烤,还在为自己的举动而激动不已。
呵呵,我多像太阳一样火热呀!我似乎能听见妈妈怎样疯了一样找我,骂我,一想到这,我就更为自己偷偷逃跑这个计划而得意,让她伤心我很快乐,有病吧,哈哈哈,这笑很邪恶,现在我就是个魔吧! 我才不管什么妈妈呢,此时在我二十岁的年轻的生命里像没了理智一样,什么设想也没有就来了,由豪华的城市来到这个小镇。
其实原本我对人生也没什么计划,除了穿衣打扮让别人嫉妒我的漂亮外,我从没对什么有过感觉,浑然不知似水流年,飘游于生活之上,庸人一个,可又倔强得很,颓废的我又经常地干些胆大妄为不计后果的事儿,这还真有点神经质或许像妈妈经常骂我的偏执、歇斯底里。
不知道爱是什么滋味,没有希望与渴求。
或者我就不是这个世界上应该有的人,或者我真是个精神病吧!
3 第3章 三棵树
不远处两棵身材俊美的银杏树,随风高傲地摇摆着碧绿的枝叶,样子楚楚动人,美得叫人受不了,它把自己弄得多漂亮啊! 也有丑陋得让人无法忍受的,几步远的地方,一个怀里糟糕地抱着个两、三岁的孩子,还有一个稍大点的站在她身边哭着,穿得一塌糊涂的胖女人,她正旁若无人地脏话连篇地痛骂着她身边的小女孩,看来是还没解气,竟涨红着脸伸出她肉呼呼的大手在孩子瘦骨嶙峋抓不到肉的脊背上狠狠地拧起来,这家伙脾气还真大,不是她的亲生孩子一样,孩子的哭声更大了。
唉我的妈妈也是啊,只不过她是很高雅地折磨我而已!其实我一直认为妈妈是很不喜欢孩子的,她生我无非是例行人生公事,要有个孩子才行,才可以拴得住有钱的男人;严格管束我,是想我不给她丢脸吧!所以我从不会在她眼里发现那种慈祥的母爱,她每天游走于各种应酬,累积自己的人气与财富,她胜利了,可却失去了我! 像这三个脏得很的家伙,这样的人没想过活着干什么吗?为什么要生那么多孩子呢,她自己就没活明白是这世界上的次品,还要带他们来这世上受苦,这么不负责任的母亲,“蠢货,去死吧!”我轻声骂着,真想给她两耳括,肮脏的人生,她发现我极端蔑视的眼神了,可她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愣愣地看看我,我没叫她不安,是啊,太过无知就失去丰富的情感了甚至感知,她就不会嫉妒、不安啦。
幸好她们上车了,要不然我也许在这样不太理智的情况下是会走过去的。
望望四周,在这样的小镇,人是不很多的,更何况这样炎热的午后,一切因为太阳的暴晒都静静地,唯一能听见的大概就只是随处可见的搓麻将的声音了,小商铺的生意不怎么好呢。
这些蠢家伙的人生是什么?应该是麻木吗?他们没想过自己为什么活着吗?小镇里的好多人包括我的姨妈每天热衷于麻将来麻醉自己不堪重负的神经,逃避贫穷生活的压力。
这个变态的世界既然造就了生命,为什么不叫这些生命好过,可是他们似乎看上去很开心那,你看那个胖胖的女人输了所有的钱吧,大家正以极其厌恶的眼神盯着她就等着她拿出钱来才肯玩呢?[玩是要争分夺秒的,怎能不恨她呢!]她竟也不羞愧,把四个大口袋全翻出来,以证明自己的清白——确实没钱,当然是被不客气地轰走了。
她也满不在乎地依旧站在那里看着,她这样的人生应该叫垃圾吧,天那,不要叫我再看到这样的人了,我是没希望要死的人啊!为什么看不见完美人生呢?在这里有这么丑陋的生命,叫人受不了,糟蹋这自然的美好了。
没有人来接我,多少有那么些落寞,是在为自己的日子该怎么办忧心吧。
也许自此我将失去锦衣玉食,更要命的是没人会给我钱了,大小姐的日子结束了,没钱怎么活呀?我可是好喜欢钱的,穷日子是个什么样子我还真没法想象,反正心里这会儿像塞了一把乱草,好不舒服,紧紧地,觉得自己像浮萍。
于是收敛了因胆大妄为而来的短暂兴奋,换上忧郁的脸,心里阴暗又冷漠。
不过我想妈妈是会给姨妈钱的,所以我才选择来这里,我的这个心里妈是想不到的吧,我实在是离不开钱,妈要知道了她是又得抓狂,但愿她想不到这些,我们都好过,所以说我的智商高是很正确的啊!希望我没想错,妈妈如我预想的一样会给姨妈钱,否则我就要很难看了!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没有就没有吧,担心这有什么用呢?我就是这么任性`这么任意妄为,这样的事儿我经历多了,我最擅长把自己置于悬崖绝壁,然后冷笑看别人的莫名其妙,所以我是很清楚自己精神跟别人是不同的,只是不同呀。
不管怎样,我也没能逃离所有人对我的影响,认为我的精神有问题,我就总要考虑这个问题,是担心吗?我不担心未来,也没什么不舍得的,人是奇怪的东西!现在就是,我来了,我要看见他才好,看见他英俊的脸,可是为什么他要长得那么好呢!他是我心中的英雄啊!我是有英雄情结的,所以我才会那么厌恶平庸,他会救我吧,救我这颗一心想死去的心吗? 也会有些担心,仅仅今年来姨妈家才见到他几次而已,可就喜欢上了他。
在我二十年的生命里程里我连爸爸`妈妈也没真正爱过,也就是说我从没去爱过任何一个人,没谁会走进我心里。
所以爱上他,便不可救药了,所有的原始的情感如洪水一股脑地倾泻而出,那种新鲜的感觉充斥着我的生命,这种情感有一种快乐、年轻令人陶醉和充满希望的力量。
为了这点激动和渴望来是对的吧? 希望自己不是真的精神有问题,不会出什么太坏的事儿吧,我像着了魔,总这样想。
就是没办法的,放弃了一切,来了,自己都奇怪自己的勇气。
因为我是个怕受苦的人,喜欢享受安逸,所以我才一直没从家里出走,就是现在我也是多舍不得它的豪华啊。
但现在,只是在我年轻的心里强烈地认为,我要靠近他,一定要看着他才好。
这一点是妈妈遗传给我的吧,骄傲地鸟瞰世界,要什么就要去拿,决不等待,所以她应该理解我[那是痴心妄想],如果我是神经病,那妈妈也好不到哪去,只是她比我活得更世俗一些,更堕落一些。
从我的叙述中你大概感受到了我是多讨厌妈妈吧。
所以当我觉得自己也许会有像她一样的人生时,我觉得人生就索然无味了,怎能不挣脱呢? 拎起行囊——一个硕大的行李箱,是我的全部家当。
衣服、衣服还是衣服,还有够我用一年的价值两万元的化妆品。
还有一张两万元的卡。
准备得还不够,只怪太仓促了,能多拿点儿就好了!所以你应该知道我怎么可能轻易地离开那个家呢?还有好多衣服,好可惜只能留在家里!我得去自己落脚的地方,这一会儿我已经浑身粘起来。
这小镇街道形成个井字,车站位于小镇的下游,我是要沿着那一竖到上游去的。
小镇正在大兴土木。
新建的公路,又多了像少女一样修长、纯洁的路灯,很气派,与一座座不高的楼房就很匹配了。
沿着刚修建好的漂亮的公路走着,树阴拂去骄阳的燥热,在我的脚下洒下斑驳的光斑,感觉很不错,看着路边悠闲的纳凉的人和一家家的小店铺,真是另一个世界。
仿佛人们从不劳作,无限地享受着生活,那么安逸、宁静。
我喜欢他们注视着的目光,那是像孩子一样懵懂的、单纯的、正直地嫉妒的目光。
我挺喜欢这个小镇的,不喜欢大城市的嘈杂和谁也不认识谁的陌生以及太多丑恶的东西[是我这么认为的]。
而农村又过于愚昧落后,平庸和冷清会让我受不了的[这是不是也不正常,至少是不高尚].而它正介于两者之间,环境优美,人们朴素,很像文人笔下十九世纪的英国的乡村。
那么些线条柔和的青山,山上满是绿树`野花,还有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清清的不知来自何方的小河围绕着小镇,漂亮的房子,悠闲的人们,随处都是可以让你好好浪漫一下的迷人景色。
所以我的爱情就在这里来了! 每年暑假我都会来这儿,当然妈妈是不会叫我呆几天的。
今年妈妈不许我来了,她是要带我去参加她所谓的社交活动好把我嫁出去,那是我最恶心的生活。
我就吃了好多安眠药,不是为了不让我来就想死,是觉得日子太无聊,那只是个借口。
我很想知道天堂是个什么样,我真的常常想死,尤其是看着蓝天时,就更要去想了。
插上翅膀飞走吧,带着我那片海洋多好的事儿呀!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我的眼前老是出现这一幻景呢?它对我意味着什么呢?可惜我还是活着,妈妈是怕我再干什么傻事儿,就准我来了。
也许这是冥冥中注定的事儿吧,我才会遇到他。
现在小镇对我就更重要了! 我和姨妈很亲近,喜欢在这里陶醉!甚至把它当作自己心灵的港湾,我爱它,我就是喜欢它,而这些妈妈又怎么能理解呢!她只会嘲笑我没出息,只会喜欢那些穷山恶水。
是呀,从有记忆,就没记得,我们有过心有灵犀。
她也只会叹息,你到底是不是我生的呀!为什么要这样呀!可以想见她因为我是多么无奈和失望。
幸亏我还有点优点,长得漂亮,要不然她会蔑视我,掐死我的!她更认为我是个不正常的孩子,她曾无数次绞尽脑汁地想是不是自己在怀着我时,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生了我这么个怪胎。
我们的性格多少有些相似,我是像她,她怎么就不明白呢?我更证明了生物进化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4 第4章 姨妈家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妈妈对我还是很好的,她很爱我,每天把我打扮得跟只花蝴蝶似的。
像所有母亲一样充满了期待,因为是在柳絮飘飞的时节生下了我,好像那年柳絮特别多,这还是姨妈讲给我的,妈是不屑讲给我听的,我们从没有过情谊绵长的交流。
她寂寞地坐月子时,最喜欢的就是天天看漫天飘飞的雪白的柳絮。
这激发了她的灵感,她就满怀期望地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叫“柳蕊”,希望我向柳树一样纤娜,像蕊一样娇嫩、傲气,做个听话的公主,她再给我选个王子,成就一段佳话。
我现在也很喜欢柳絮,喜欢像它一样四处游荡,做梦,可没想像它那么软弱不堪一击。
所以我理所当然地打碎了她的美梦,长成了这么一个东西——倔强、执拗、凶狠、格路得让人瞠目结舌。
我也很不喜欢这个名字,在小学二年级时,我就把“蕊”改成了“锐”,戴着眼镜的老师就尖叫起来,“柳蕊怎么可以随便乱写名字呢?” “我要这么写,我喜欢这个字。
”我不卑不亢,我们彼此不喜欢。
[因为她太听妈妈的话,老是向妈妈告我的状,谁叫她和妈妈是一个学校里的呢?] “你妈妈知道吗?” “是我的名字,不是她的!”我不说谎的结果是挨了一顿胖揍和长达一个星期的精神折磨。
我觉得这个字才配我吗?我是坚强的,硬的,不可催毁的,也是不会爱的,难道这就是精神不正常的开始吗?最后是我胜利了,代价就是妈妈更讨厌我了! 但更多时候我很忧郁,所以我很喜欢蓝色,总爱一个人呆呆地,做白日梦,就是很想躲开现实的一切吧,因为我不爱生活,没什么兴趣,又孤独地傲视一切,没有朋友,所有的日子都像白开水一样,有点像忧郁症吧。
也有同情我的好心的阿姨,耐心地对我说,“小锐呀,你看我家美美玩的吹泡泡好不好,别的小朋友都有,你也买一个吧,和大家一起玩。
” “不要。
”我斩钉截铁地盯着她,冷酷地拒绝着,本能地闪着邪恶的目光。
“为什么呀?”她不可思议地依旧不肯放弃。
“我才不要和他们玩那种蠢东西呢?”‘蠢’这个字是我一生里用得最多的家伙,我认识了这个字就好喜欢它! “可是大家都有了你不眼馋吗?” “为什么我要和他们一样蠢?我不喜欢!”于是如果再继续下去,阿姨们就要气得发疯啦! “这是个天生邪恶的孩子,胡老师你就得狠狠收拾她!”女人发起狠来更可怕,要不怎么说,最毒天下妇人心呀,在她们的怂恿下妈妈会更利害地收拾我,所以练就了我胆大包天的个性,喜欢看着我身边的家伙们发疯。
我常常想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吧,有人要成为英雄,有人要成为乞丐,没有什么喜不喜欢,“三岁带着吃老相”这话讲得真好,像我这样的算什么呢?我超喜欢英雄,可又不愿去努力,成不了,做乞丐吧好像也不太可能,又不甘心这么平庸的过日子,它叫我乏味透了,怎么办呢?什么是人生啊!我常常想得头都痛啊! 就这样想着,我转过一个街角,走过那条清澈的绸带似的河上的大桥,走下陡坡,已经轻车熟路地来到姨妈家了。
小镇大体是个圆形的,姨妈家在小镇的中上游。
房子面临着街道,位置很不错的。
夹杂在一片商铺之间的距离大街也不过三、四米远的四间平房,很大,也很漂亮,那还是姨夫没生病前盖的呢!很适合做生意用,现在姨妈拿它做了商店,可笑的名字——福来超市,只要是人都盼望着自己有福,可什么是福呢?谁看到了,谁又能说得清,只是奢望吧! 新弄的牌扁,谁那么庸俗地设计的白地红字的,姨妈家的正门大开着,费劲地驮着那几个别扭的大字和一个妩媚得粗俗的女人呢。
也许是为了更好的做生意吧,姨妈家是没有围墙的,这在这里是很少有的[因为去年镇领导搞面子工程,凡路边的人家都要砌上白色的围墙]。
所以院子里的一切一览无余。
门前是十几棵高高的柳树,粗壮的树干让你明白它来这个世上是那么久了,茂盛的枝叶现在也被热得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房后也伸出好些高大茂密的树冠来,那里是成片的果树,此时已是果实累累,放眼望去一片清凉。
窗前是杂七杂八的花,虽不名贵,但却茂盛得很,我老远就嗅到了它们的香气,还有一群群小蜜蜂也嗅到了,正快活地在花丛间聒噪呢。
这还真是个奇怪的世界造就了人还要造就这么些生物,我真是搞不懂这是为什么呢?有些我们是厌恶得要死的可它却活得越来越旺盛了,我也知道像苍蝇也是不可少的。
这么说人也是啦,丑陋和美丽都是世界的需要吗?阵阵花香很是馥郁,映衬着那红顶灰墙的房子很有些壮观的味道。
我笑了,显然姨妈已经接到妈妈的电话了,妈也真够神通广大的了,两个小时就查出我的去向了。
还用查么,她清楚我不会像一些迷途少年会离家出走,自己去受苦,然后再回家。
[他们只是想教育父母一下而已,我是问题出在我身上,妈妈明白我是有问题的,但因为我不肯和她们交流,她一直很无奈、很无知。
]我是要么不做,做了就死也不会回头,该死的自尊心强得吓人。
况且我是那么喜欢这里,那么也只会来这里了,但愿这次能成功摆脱她,要不然我就死定了,妈折磨人的功夫可是一流的。
姨妈正坐在自家小超市前的柳树下等我呢!她看见我笑了,一个很有魅力的中年女人,举手投足间流露着丰富的内涵。
我多喜欢她这样的笑呀,她年轻时一定是个漂亮的人,可为什么她现在是在过苦日子,而妈妈是天堂样的生活,当初是爱情选择错了,只选择了爱情吗?可惜那爱情竟也没能相伴她到老死,它早早地衰败了,使她站在了生活的最前线,叫她心力憔悴啦!爱情对美女就会眷顾吗?看来不是的,那是人的造化。
妈妈选择了面包,我没见她怎么喜欢爸爸,所以才会那么迷恋灯红酒绿的应酬,但不怎么吵架,是她满意自己这样的选择吗?可是我们的日子过得很无聊。
妈妈为什么不会像她那样温柔一点,宽容一些呢!我清楚自己从姨妈这里得到多少慰籍,我喜欢她笑津津地叫我,“小锐,我的孩子!”所以在她面前我会很正常一些,从没对谁说过,也没表示过,所以我才选择来这里,这情感是谁也不知道吧。
她笑着,接过我的行李,“热死了吧,快去让你哥给拿冷饮。
” “胡姐,来客人了,谁家的孩子啊?”隔壁小饭店的老板娘,站在红红的幌子前面,斜着眼睛瞄着我。
因为自己也还算年轻、有几分姿色吧,十分妖艳,她好像母夜叉孙二娘啊,对我的漂亮和气质也很不满吧,她们也是刚刚来这里开店的,我们没见过,很想看看我,可是态度要端正才行啊,这算什么,不是他们平时都是这么对待姨妈的吧,是在欺负她啊,这个蠢女人! 也不是第一次来,一路走来,我清楚,小镇里所有的女人最喜欢的就是站在街道两旁先是来展示自己,还可以各取所需地获得些思想,增添些爱与恨,好叫日子不太寂寞!看来来往往的行人,可以看笑话,也可以看到像我这样的会引起她们的嫉妒、愤愤不平,“老天没眼,为什么要叫她生得这么好,而我们就这么粗制滥造,还叫她穿的这么好,还要这么高傲。
”我不想发生不愉快,低头不语。
“这孩子可不爱说话啊,真老实!”她是撇着嘴在嘲笑我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傻丫头吧,我的样子有那么蠢吗?那边的发廊里也伸出几个年轻的五颜六色的好奇的脑袋,他们是正在踢键球,但谁的眼睛也没浪费,都在盯着我呢!“以前来过的,我们见过一次吧”,那几个瘪三下流地吹起口哨。
是在一唱一和地嘲笑我吗?这些精神病,我怎么样关他们什么事儿! 我抬起美艳惊人的脸,立起眼睛,冷冷看着她,扬起嘴角妩媚地笑着,她打了个寒颤,尴尬地笑着,“真,真好看!”便一溜烟进店里去了,但还是不甘心地白我一眼。
那几个也迅速消失掉了,我是美得、另类得惊世骇俗啊,会叫他们受不了的。
姨妈也不好意思起来,高声喊着,“我外甥女,晚上来玩啊。
锐快进去吧。
”我知道她也不高兴,可没办法,我的境遇就是这样,她们邻里之间会因为我而生疏吗? 我们走进去,故做欣喜地说:“姨妈,这新店还真大呢?”我环视着新店,大约有一百多平呢!货架上的货物琳琅满目,真不错!只是我就是心里冷冷的,能感动我的事儿实在太少了,这又算哪里的精神有问题呢? “锐好吧,挣得也多,你哥也高兴,哪也不去玩了,天天守着店,也知道干活了,对象也答应结婚了。
”真是有钱挣就结婚吗?这算什么!她们会接受得这么彻底,好像这是天经地义的!这女人是个恶魔吗?她要钱而不是爱情!也对呀,像哥这种人要叫人喜欢也着是为难,他们这样的人是不值一提的。
我脑袋里种进了邪恶的种子,什么事儿,只会去挑它的毛病、去否定它,这样叫我就没法和别人好好相处,自己也不快乐。
姨妈掩饰不住的高兴,其实我知道姨妈更多的是想让我轻松一些,我不傻,什么我都懂,只是不想去做。
我的事儿只字不提,她就是这么好,让我知道什么是温暖,她是个好人,不像我和妈妈。
“好,以后我也可以帮你!”姨妈改换这个店也不过二十几天,我还是第一次见呢,我也配合着姨妈的安慰,到现在为止她是我唯一迁就过的人。
“好,要说呀,还不多亏了人家何智勇。
”姨妈不知道她这句话会让我有多心动,熟悉我的人大概都认为我不会心动吧,认为我的心是石头做的。
听到这个名字,我浑身冰冷,血液似乎骤然间停止了流动,呆呆地,精神又游走了。
他就是我鬼使神差地爱上的那个人,我现在离他多近呐,如果他知道我爱他,如果他也爱我,我会幸福得死去吗?也许会吧,我是不确定这件事儿的。
5.初次相识 5.初次相识 徜徉在寂寞、忧郁、悲观、死亡的灰色世界里。
我失去了高兴、难过的表象,会思想去思想是我唯一喜欢的也是去做的事儿,那也不过都是些悬浮于空中的梦,也有关于人生、生命的东西,不过它常常是和死亡联系在一起的。
就像暴风雨来临前那么压抑与黑暗的生活,也渴望这时来个电闪雷鸣吧,好把我击得粉碎些,死得痛快些。
我是有这种渴望的,但那闪电是什么我到那里去找? 燥热的天气使空气也不再那么干净透明,仿佛有了腐败的味道。
厚重的呼吸困难,寂静的屋外是嘈杂的打麻将应该有的所有声音,夹杂着车来攘往的声音,这些该死的家伙难道就不热吗? 那时是一个月前,我正坐在乡下一个叫“三棵树”的小镇的姨妈家的食杂店里。
和正趴在柜台上睡觉的表哥——王志强,平常我总叫他强哥,百无聊赖地守着店。
由于天太热,还有就是店实在太小太小,货物低劣、柜台陈旧,除了几个买冷饮的孩子,就再也见不到一个人了。
我又开始睁着眼睛做白日梦,那是一大片紫罗兰,漾着像湖水的波纹,我就孤独地跋涉,跋涉、、、、、、 这时他来了,他横穿过街道走下斜坡,出现在那开着的窗外,窗台上漂亮的兰花做了他的陪衬,身后是偌大的太阳放射着灿烂的光辉,天上青色的云汹涌翻滚向前,只有他所处的这条路是光明的,我心头顿时感到神异性的压迫,我跑到窗前,痴痴望着他,对着冉冉渐翳的金光,幻成一种异样的紫色,刹那间在我迷眩的视觉中,又涌来那片紫色的海洋。
于是许多年以后他的形象于我的记忆里依旧有英雄的色彩。
一条普通的牛仔裤,宽阔的肩膀,黑黄相间的格子短袖衫,裸露着发达的肌肉,微黑的肌肤显示他男人的气概,在阳光的炙烤下闪着光,无序地散落着的卷发自然得恰到好处,几绺微卷的头发下明亮的眼睛闪着智慧和勇气,机智、文雅的脸上鼻梁高耸,轮廓清晰逼人,他不会是个混血儿吧?尽管我清楚这里是不可能出现的,还是这么想了。
他一边同路人微笑着打着招呼,一边走进小店来。
好高,像一座铁塔!我仰视惊叹着,推了推正在打盹的表哥。
还没等表哥反应,他已经伸出那扑扇一样的大手一下拍在表哥的肩上,“不好好看店,年纪轻轻的哪来这么多觉!”他笑着说,露出一口皓齿。
边把目光转向我边问:“你妈呢?”他的盯视那么自然,敏锐的眼睛,含而不露的微笑,极有教养的神气,与众不同的气息便在他四周蔓延开来,那是吸引人的郁郁寡欢的特质。
什么金城武、刘德华、梁朝伟,在他的漂亮面前都算小菜了,那些导演们干什么去了,怎么就没发现他呢?他会叫大家发疯的! 我已经神魂颠倒了,是闪电吗?比闪电更强烈吧,伴随着强烈的台风呼啸而来,在我的心里掀起震撼,它从没这么激动地跳过,便定定地看着他。
他是我期待的那个十全十美的人呀,那个走到我蓝紫色熏衣草中来的人,叫那片草海不再寂寞、荒凉。
眼里一片迷蒙,被撞晕了,几乎不能思考了,蕴满了对他的渴望焦躁得要不可以呼吸啦。
所以说爱情是一瞬间的感觉,这感觉会在记忆里鲜活一辈子,不管世事怎么变迁这个人将永远停在这一刻,永远只记得这一刻。
“哎,你吃什么了,这么大劲?”表哥摸着肩发着牢骚,“大热天也搁不住你,又来找麻烦,我们又怎么了?”寂寞的日子会使人发脾气,无能的人也只会干这个,来显示他是活着的生命。
表哥就是这样他只会跟姨妈发脾气,一个懦弱、胸无大志的小痞子。
虽然二十四岁了,可瘦弱的身材在他面前就像一个可怜的孩子,他也就这点本事。
“看清楚,再说话!”他微微笑着,扬了扬手里的那张好像是执照之类的东西。
“这是上次你妈妈,让我给办的扩大经营项目的执照。
好歹不知的家伙。
”说着把它狠狠砸到表哥手里。
然后就那么靠在那里等表哥清醒过来,双肘支在柜台上,静静地一动也不动地从容地看着我。
我也正盯着他看,谁也不肯先挪开目光,渐渐地我们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了,我竟有了飞翔的欲望,他是少有的可以从容面对我的人。
一阵狂喜使我全身颤动,好象从头到脚被夏天的暖雨浇了一般。
他的好是我不曾见过的。
不管我怎么讨厌妈妈,她还是很大程度上地影响了我,她给我的生活影响着我对人生、对世界、对爱情的选择[我是没想过的,但潜移默化地就会去这么做]。
我应该要爱情也要面包,没有面包的爱情会在贫困中失去光彩,从小她给我的都是最好,最多的,我已受不了贫穷。
不是去想要怎样,我就看不起贫穷,一个再好的人,穿上破衣服,我也难有好感;只有面包的爱情么,像我这种性格怎么可能去迁就呢,没准哪天我就会把他杀了。
我知道,要想熊掌和鱼肉兼得,就必须有更优秀的本钱,当然还要有更好的机遇,更何况我是怎么也要别人来嫉妒的,那是我唯一快乐的时刻,有点不太正常吗? 十二岁时就很有自知之明,要想获得自己期望的人生、爱情,其实更多的是我喜欢惹人嫉妒自己,让自己的生活多些刺激,当然美貌是最大的也是最直接的杀手了,所以就要为此努力,也更是要逃离妈妈对我不爱学习的折磨,不给自己痛苦的空间,我好早熟啊!于是我给自己开了四大门课: 一:重塑身材,我坚持每天健身二小时,不管遇到什么事从没间断过,相信你也会佩服我吧。
爸爸`妈妈一点也不喜欢我更不会理解我,是呀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有如此心思是令人惊奇的。
可有什么关系呢,我做过什么普通的事儿吗?他们也只好见怪不怪了! 二:改变气质。
我不断学习,甚至把许多书都背下来,严格要求自己说话啦`走路拉`甚至是吃饭`睡觉的姿势,那是一种折磨自己的狂热。
改变了些什么呢?是什么都学会了,但要我掩藏自己的真性情还真难。
三:丰富内涵,光有漂亮的外表不行,还要聪明才行,你知道我看了多少书,上了多少补习班吗?舞蹈`茶艺`插花`烹饪“““。
这多半是妈妈的功劳,她说既然学习不好就要有抓住好男人的本事!所以这些就马马虎虎的了,我是不会接受她也喜欢的事儿的。
历经几年,我已经是无可挑剔的美人了,大自然造就的脸蛋已够出类拔脆,没法琢磨的气质谁在哪里曾见过。
就是不要和我呆得时间长了,在一起,一个人总得讲点什么,如果呆上半个钟头都一声不吭,那就会显得有些古怪,而且还要拿眼睛表达自己对别人的轻视,有谁会不尖叫起来呢,我就是会做奇怪的事儿,是我不甘心日子如此的寂寞,寂寞得找不到对手吗?我也常常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五年的大学生活也充分验证了这一点,开始的回头率百分百,是因为我漂亮;后来侧目视之,我的个性使大家望而却步,足见我的魅力了得。
于是我就经常爬上学校里那座二十层的最高的建筑,俯视城市、人群,做自己的梦,这也使我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冷傲。
实在寂寞了就去惹谁嫉妒与难堪,征服别人是一种幸福,让别人嫉妒更是一种快乐。
我可没有遇到自己的英雄[我是要找个英雄的,不要白马王子],那个要命的师范学校百分之八九十是女生,仅有的男生也那么不景气,很让我倒胃口。
我甚至讨厌他们死死盯着我看的样子。
对我不喜欢的人是不客气的,自信而勇敢的追求者们会叫我折磨得体无完肤的,久而久之连执着的追求者也从我眼前消失了,只能远远地叹息。
我希望的人应该和我一样够硬、够狠够冷、够傲,具有铮铮铁骨,不为任何事所惧怕。
也许我真的有问题吧,对爱情并不太渴望,只是想想而已,只是把它留在梦里,我要求的太完美,谁会叫我看得起呢。
我的青春就是那么落寞那么荒凉,我甘心自己的毫无光彩的韶华这样颓废地一路滑下去,就是对什么也没心情。
人在高处不胜寒! “哎,勇哥,您看,这怎么谢您好呢,我妈是办了一年多了,也没办下来,真真太谢谢您了。
”我看表哥就差下跪磕头了。
难怪哥这么激动,这年头,他们这些人和国民党时的狗腿子没什么差别,到谁家,谁家就得倒霉,连吃带拿。
在姨妈家我就遇到好几次,伺候不周第二天就等着停业整顿吧,或是罚款什么的。
对这么个小店他们也真下得去手。
什么给人们服务,那是喊口号,为自己服务是真的! 他也是想弄点钱才给办的吧?还谢谢什么?我暗忖着,瞧不起表哥的窝囊相,你要争点气,姨妈也无须这么辛苦,冷冷笑起来,变态。
被哥一叫他仿佛才回到现实中来,转过去,动听的男中音便响起来,“你,别只见了好处才叫勇哥,平时也要多叫叫啊,否则,以后我可不管你们了。
说真的,不好办,我不管这事儿,我也是托别人给办的。
” “是,是,一定,一定。
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喝瓶冷饮吧。
”表哥以最快的速度把冷饮送到他面前,不知怎么留虚他好了,还真有点汉奸狗腿子的相。
“不喝,我要不是看你妈妈不容易,才不会帮你这个有手好闲的家伙。
”他仔细看看哥又说,“你懂点事儿吧,老人家不容易。
行了,我走了,你别忘了告诉你妈妈,马上就可以动手扩建了,要是还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
” 他似乎是个忧国忧民的英雄威仪俨然,真是个好人,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像我们这些八零后像他这样的还真是稀有动物,漂亮得吓人竟会这么朴实、高尚,他一定会好好爱他身边的每一个人的,他是个能挡风遮雨的英雄样的人。
他又看看我,我忧郁地微笑迷离的眼神碰触到他灿烂的眼睛,一股温暖涌上心头,那种从没有过的渴望让我不知所措。
他犹豫了片刻挥挥手,洒脱地走进阳光里,又意味深长地回过头来凝视着我,那是什么样的眼睛啊。
我抑郁地露着浅浅的笑,微怵着眉头,不要表现得像个傻子吧,我有些失态。
他便愉快地点头笑了,留下意味深长的诱惑的眼神,就那么轻易地趟过我的海洋走了。
5 第5章 爱之源
于是他,这个温暖的漂亮的男人!如一道眩目的光亮划破我灰暗的天空,叫它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他真诚、善良、、、、、、目光里充满了遇见我的欣喜,没有和我搭讪,风度翩翩,他触动了我,拿他的英俊叫我看到了一个在我的意识里认为完美的男人,整颗心再也无法安宁,苍白得如同寒冬里枝头的黄叶抖缩个不停,从此再也见不到他,这颗心会受不了的,比我想死的念头更可怕。
他是和我一样的超凡脱俗的、郁郁寡欢的人啊!找到个同类是多不易的事儿呀! 他带来爱情的种子[如果这是爱,因为我不清楚这叫什么?],深深地种在我心里,我看着他消失在街的拐角处,一片灿烂的阳光撒在街边那棵同样秀气的银杏树上,温暖地在叶子上折出夺目的光辉,我笑了,一个人,一个美梦也渐渐爬上我早已冰冷麻木的心头。
我以为我不会爱上什么人了,没想到现在来了,虽不确定,但那种无法控制的渴望叫我激动得一塌糊涂了! 良久我才把自己拉回到现实中来,“表哥,他是谁呀,干什么的。
” “哎,一个大好人呗,这年头这样的人可不多了!”表哥高兴地端详着那张纸边感慨地说,边伸伸懒腰。
“唉,不是你问这个干什么?”表哥猛然回过头来,笑嘻嘻地打量着我,坏坏地笑着,“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 我奇怪地看看哥,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了,居然能看出我的心思,还是我一贯平静的脸暴露了什么,“你瞎说什么呀,我不过是随便问问,好像我和你不一样。
”冷冷地笑着. 表哥笑着凑过来说:“是是,你是柳大小姐怎么可能到这儿来屈就呢,再说你会嫁个什么人我真是不敢想象?就算你肯,你妈那关也过不去呀,她怎么也得给你找个非富则贵的人家呀。
不过那样的人,你也不会喜欢啊!就你能看上谁呀,你太难琢磨了!”哥摇摇头,“他呀,也早就名花有主了!” 听着哥的唠叨,我只是像在梦游一样,可听到最后,让我吃惊不小,啊,名花有主,什么意思就是他有女朋友还是他已经结婚了,这真是意外的打击,笑起来吧,他是优秀的人啊,是应该的么。
“他,结婚了吗?”我心里紧张却淡淡地问,浑身的不舒服。
“什么眼神,多年轻呀,怎么会结婚呢!”噢,我总算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还有希望是吧。
“哥,闲着也是闲着,说说咱们的大救星吧。
”我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
原来他姓何名智勇,大学毕业,因为相貌英俊,品质高尚,所以来小镇工作还不到一个月,就成为小镇里的大众情人,理所当然地被他的上司,局长大人钦点为自己的成龙快婿,他也在众多追求者中选择了那个叫齐欣的女孩,而且就快结婚了。
可想而知,我的心该沉到什么程度,没想到我的梦就这么完蛋了,他的心已经是别的女人的了,他不会再爱谁了吧?只是完美的他打了折扣,我不可以对他有任何希望了,不能和他接近、和他谈话,我要求的也不多,他可以结他的婚呀,只要可以看见他,他也还是喜欢我就好,怎么可以呢?他是个英雄一样的人,是不会接受这样的情感的吧?我迷惘地坐到黄昏,好多假设,目光在对面茂密的山上游荡心中无数的梦在林间迂回,沉沉地直至夕阳刺痛了我的眼。
傍晚姨妈回来了,听到这个好消息,她激动得差点儿就流泪了,“太好了,太好了,这可怎么谢谢人家呢?”长期被压迫的穷人,办了一件按法律来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竟这么激动,真是可悲又可怜那!我讥笑着,这个变态的社会,它才是个精神病呢! 姨妈真的很不容易,姨夫因患脑血栓,完全失去了劳动能力,像个三岁的孩子,没办法一直住在医院里,那笔费用叫姨妈憔悴不堪。
我的表哥又是一个点型的啃老族,十足的小混混,二流子,每天只管和姨妈要钱胡乱地交朋友,也是精神不太好吧,我确实病了什么事儿都要和精神病联系起来。
里里外外全靠姨妈一个人张罗,她这个小百货店,一米半的小柜台,小得可怜,要是再不扩大经营项目,很快就得关门。
所以现在办成了这件事儿,她能不高兴吗? “姨妈,花了多少钱呐?”因为姨妈曾经对我说过,按现在的潜规则,办个证起码也得送个三千,五千的,人家肯给办就不错了,我可一直关心着这个呢。
“哎,要不说就遇到好人了呢,一年前就要办,可找了几次都说不行,我知道人家是等我送钱呢,可我哪舍得那五千块钱呐。
今年,小何来了,听大家说,他挺好,我就寻思,试试看呗,没想到,跟他一说,他了解咱家的情况后,这么快就给办好了,才花了一百二十块”。
“哼”,他还真是个难得的人,他温暖地触及了我冰冷的心,可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能和他有共同的故事吗? “小锐,他可好了,还告诉我,给办成了,也别说是他给办的,我知道,他是国税的,要是叫工商的人知道了,一定不会高兴的,你看他多有心计。
全镇的人都喜欢他,他这样的事儿做得可多了,谁家姑娘有福嫁给他。
”姨妈的声音很优美,所以从她的嘴里讲出来就更了不得了。
我心里涌上莫名的遗憾`忧伤和深深的嫉妒,我这样难过的人生要他帮忙他会帮吗?有他的人生是不是就不会难过的! 我咬着嘴唇笑起来,心里闪过一个怪念头。
内心阴森的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难道我会放弃吗。
他的眼睛就又飘过来了!看不到他怎么行呢! 7.一见钟情 7.一见钟情 天实在太热了,马路上的窒热的灰尘,像雾似的凝滞不动,真不舒服,难道仅仅是因为天气吗?他抬头看看天,实在太糟糕了,他竟看不到一片云,天灰白的像心情,忧郁迷惘得要哭了。
何智勇觉得好烦闷,心莫名其妙地慌乱着,心静自然凉看来是有道理的。
他轻轻地叹口气。
下午,是没什么工作要做的,其实他们什么时候也没什么工作要忙,除非是要应付上级领导的检查,准备那些造假的材料、忙着招待他们生怕伺候不周生出什么祸端来,才会忙得昏天黑地的。
这对何智勇来说不是件好事儿.在骨子里他是个积极向上的人[当然是为自己谋求权势很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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