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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一代宗师黄飞鸿》32、飞鸿复出小说连载《一代宗师黄飞

时间:2023-12-18 04:37 来源: 作者:网络 阅读:

  饭菜端上来以后,整个客厅里顿时是香气扑鼻。黄飞鸿师徒四人,坐了下来。看着这满桌子的饭菜,黄飞鸿又想起来罗小兰,这些菜,还有这煲的汤,都是罗小兰最拿手的,如今,菜还是这样的菜,汤还是这样的汤,而做菜煲汤的,却不再是那个人了。想着这些,黄飞鸿又伤感了起来,他的眼睛里,很快充满了泪花。

  “师父,你怎么了?”林世荣见师父的心情变差,就问师父。

  “看着这些菜、汤,为师我又想起你们的师娘了,这些可是你们师娘最拿手的。一想到她,为师我的心里就难受,虽然她离开为师这么多年了,但是为师我还是会经常梦到她,还有为师的岳父、阿爹……”说到这,黄飞鸿再也说不下去了,他的泪水模糊了双眼,并低声抽泣起来。过了一会,他又哽咽着说,“我想他们,我真的好想他们。”

  “师父,你也别难过了,逝者已去,咱们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说实在的,你为我师娘单身了这么多年,也算对得起她了。”陆玉琼说。

  “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今天是咱们师徒相聚的日子,本来大家都挺高兴的,你看看为师我,这是干什么呀?对不起,对不起,为师搅了你们的兴致。”黄飞鸿一边说一边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来,为了庆祝咱们师徒四人在宝芝林相聚,先干一杯。”

  三个徒弟齐声说“好”,四个人举起酒杯碰了一下,并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四个人刚喝完杯中酒,就听见院中有人喊道:“黄师傅在吗?”黄飞鸿往外边一看,见来了几个年轻人,他一边说了声“在”一边起身离座。林世荣说,这几个人应该是学武的。黄飞鸿说:“我看也像,你们三个先吃着,我出去一下。”黄飞鸿说完这些后,就走了出去。

  这几个小伙子见黄飞鸿出来了,就一起跪了下来,齐声说道:“我等愿拜黄师傅为师,学习武艺,请黄师傅收下我们吧!”

  “几位小兄弟,实在抱歉,我黄飞鸿已经退出江湖,弃武从医了,从今往后,我不再收徒,你们还是另寻高明吧!”黄飞鸿说。

  “黄师傅,我求求你了,还是收下我们吧!我们想习武强身,保家卫国。”其中一个年轻人说。

  “小兄弟,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想以武报国。如今,洋枪大炮早已代替了大刀长矛,武术早已没有了用武之地。你们知道吗?台湾的数万抗日义军,有不少人就是我黄飞鸿的徒弟,功夫高的人,多的是,可是,他们在日本军队的枪炮面前,不堪一击。在台湾战场上,我亲眼目睹了我教出来的那些弟子们,一片又一片地倒在枪林弹雨中,当时我就对武术绝望了。小兄弟们,武术,救不了咱们这个国家。”

  “黄师傅,武术救不了国,那什么才能救国?”又有一个年轻人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也很迷茫,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们。如果没有啥事的话,你们就请回吧!”

  几个年轻人听了黄飞鸿的话,就不再坚持了,他们站了起来,向黄飞鸿告别。送走了这些人后,黄飞鸿又回到了客厅。林世荣问黄飞鸿,这几个人是不是学武的,黄飞鸿点了一下头,说:“是的,不过,为师我已决心退出江湖,弃武从医了,谁来拜师我都不会收。为师我年纪大了,早已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可是,仍然有不少人想找为师学武,自从为师我从台湾回来以后,找为师学武的,那是络绎不绝,为师我被他们扰的心烦意乱。”

  “师父,你不如把自己不收徒弟的事,在宝芝林门口写明,这样就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了。”陆正刚说。

  “阿刚说的有道理,今天我就写上。”

  吃过饭后,陆正刚、林世荣和陆玉琼三人收拾了碗筷,并把客厅打扫干净。忙完了以后,陆正刚和陆玉琼二人向师父告别,要返回香港。黄飞鸿知道他俩都很忙,也就没留他们。他和林世荣一起,把这两个人送上了船。送走了这两个人以后,黄飞鸿和林世荣也分手了。黄飞鸿回到宝芝林后,就用毛笔在宝芝林门口的墙壁上,写下了四行字:武艺功夫,难以传授,千金不传,求师莫问。写完后,黄飞鸿自言自语地说:“写上了这四行字,那些学武的人,就不会来打扰我了。”黄飞鸿走进了医馆坐了下来,今天没有正骨疗伤的患者,他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

  他刚坐下来没多大会,一个大汉走了进来,他问黄飞鸿:“你是不是黄飞鸿黄师傅?”黄飞鸿起身离座,说了声“正是”,并请大汉坐下。大汉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说:“哎呀,我终于找到你了,真不容易呀!黄师傅,我久闻你的大名,今日前来与你切磋。世人都知,北有霍元甲,南有黄飞鸿,一南一北两个高手。在北方,我领教了霍师傅的功夫,人家那可是一身的好功夫,名不虚传,我甘拜下风。领教过霍师傅的功夫后,我又想领教一下黄师傅的功夫,因此,我不远千里,从北方来到了岭南。黄师傅,咱们去院中吧!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功夫。”

  “这位师傅,恐怕我会让你失望的,我黄飞鸿已经退出江湖,弃武从医了,如果你想和我交朋友,我双手欢迎,如果你想比武,非常抱歉,我黄飞鸿不会奉陪的。”黄飞鸿说。

  “黄师傅,你是不是怕了?”说到这,大汉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呀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黄飞鸿,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黄师傅,男子汉大丈夫,败了并不丢人,不敢应战,那才丢人。”

  “随你怎么说,我是不会应战的。”

  “黄师傅,难道你不怕我把今日之事说出去,坏了你一代宗师的名声?”

  “我黄飞鸿不过是一介武夫,从来不敢自称宗师。我黄飞鸿习武,只是为了强身健体,从来不会在乎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声。这位师傅咱俩比武,你就算打赢了,又能咋样?我劝你一句,别干这些没意义的事了,就算你能打败天下所有的高手,又能如何?靠你一个人的力量,又能改变得了什么?还是回老家,干一些有意义的事吧!你看看我,开了一家医馆,为一个又一个的患者解除了伤痛,这难道不比你四处找人比武有意义?”

  “黄师傅说的话,也有些道理,是呀,我就是打败天下所有的高手,又能怎么样?仔细想想,我干的这些事,还真是没啥意思。多谢黄师傅教诲,明天我就回北方去,为老百姓干一些有意义的事,告辞了。”

  清光绪二十二年(公元一八九六年)年初,病愈后的马姑娘在宝芝林与黄飞鸿完婚。同年年底,马姑娘为黄飞鸿生下了一个女儿。又过了几年,马姑娘又为黄飞鸿生下了一个女儿,两个儿子。黄飞鸿给大儿子取名汉林,二儿子取名汉森。儿女双全的黄飞鸿,终于享受到了家庭的温馨,然而,好景不长,马姑娘病倒了,黄飞鸿领着马姑娘,不仅看了中医,还看了西医,结果中医西医都没有治好马姑娘的病,就这样,马姑娘撇下丈夫和年幼的儿女们,撒手而去。失去妻子的黄飞鸿,在家里又是当爹又是当妈,忙得是焦头烂额。黄飞鸿的一个邻居看不下去了,就为黄飞鸿介绍了寡妇岑氏。黄飞鸿和岑氏结婚后,岑氏又给他生了两个儿子,黄飞鸿给这两个儿子取名汉枢和汉熙。岑氏生下两个儿子后,也得了一场大病,去世了。

  这一连串的打击,让黄飞鸿几乎崩溃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嫁给自己的女人,怎么都这么短命?对于黄飞鸿的连续丧妻,广州城内也是议论纷纷,很快就传出了黄飞鸿克妻的说法。这个说法传到黄飞鸿的耳朵里,黄飞鸿竟然深信不疑,他觉得,自己真的没有娶媳妇的命,既然没有这个命,以后就不再提娶妻之事了。

  清光绪三十年(公元一九零八年)夏,广州天字码头。

  陈蒲轩夫妇和他们的二儿子陈廉仲,站在珠江岸边,等待着陈廉伯的归来。今天,在香港读书的陈廉伯就要回来了,从今往后,他们陈家,又多了一个顶梁柱。陈蒲轩觉得,老天爷对自己不薄,大儿子读了洋学堂,二儿子和自己一样,成了商界的精英。有了这么两个有出息的儿子,自己家的前途那是一片光明。陈蒲轩在心里默默地说:“托列祖列宗的福,让我陈家有了这么两个有出息的儿子,我陈蒲轩如今是后继有人了。百年之后,我也有脸见列祖列宗于低地下。”

  “阿爹,你看,船来了。”陈廉仲见一艘客船向码头驶来,心情十分高兴。“我大哥应该就在这艘船上吧?”

  “应该就在这艘船上。哎呀,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廉伯了,阿爹我真有点想他了。他一个人在香港呆了那么长的时间,是不是整个人又瘦了。”陈蒲轩说。

  “老爷,廉伯上次从香港回来,我就发现他瘦了不少,这次恐怕更瘦了,没有阿爹阿妈的照顾,也不知道他吃了多少苦。”陈夫人说到这,心疼地留下了眼泪。

  “我说夫人,你就别难过了,咱们的孩子,就该离开家,出去闯荡闯荡,开开眼界,吃点苦算什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夫人,你放心,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让他离开广州了,就让他留在咱们的身边,安安心心地陪着我做生意。将来,等我老了,干不动了,就把这份家业传给他。

  客船在码头停了下来,客船上的人们,陆陆续续地离船登岸。陈蒲轩夫妇和陈廉仲,用眼睛在下船的人群中寻找着陈廉伯。正在他们寻找着的时候,陈廉伯从人群中跑了出来,他一边跑一边喊着“阿爹、阿妈、阿仲。”陈蒲轩夫妇和陈廉仲,十分高兴地迎了上去。陈廉伯向父亲、母亲和弟弟问好。问完好后,陈蒲轩高兴地说:“廉伯,上车把!咱们回家,今天,我们要为你接风洗尘。”陈廉伯说了声“好”,就随他们上了马车。

  在马车内,陈夫人看着儿子比上次回来时又瘦了一些娱乐圈,心疼地流下了眼泪,她说,廉伯,以后,阿爹、阿妈再也不让你出去受苦了,以后你就跟着你阿爹,安安心心地做生意。陈廉伯说,阿妈,我会跟着我阿爹好好干的。陈蒲轩说,廉伯,如今你已经是上过洋学堂、有知识有文化的人了,阿爹相信,将来你比阿爹我更有出息。将来等阿爹老了,干不动了,就把这份家业交给你。陈廉伯说,阿爹,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丢人的。阿爹,我准备在广州开一家保险公司。陈夫人和陈廉仲问陈廉伯,什么是保险公司?陈廉伯说,保险公司是一个新兴的业务,在香港很多,在内地还没有。这个保险公司呀,就是把客户的保险费收集起来,一旦客户发生了保险事故,保险公司就会支付约定的赔款,这个生意,是很赚钱的。陈蒲轩说,这个保险公司,我也听说过,廉伯,既然你想干,阿爹就大力支持你,阿爹相信你的能力。陈廉伯谢过父亲后,继续往下说,阿爹,我还计划建立一个咱们自己的私人武装。如今,时局动荡,以孙文为首的革命党人四处闹事,岭南的黑恶势力,到处横行,我觉得光靠官府,很难保证咱家的安全,咱们必须购买枪支弹药,组建自己的武装力量。陈蒲轩说,这件事,交给阿爹办就好了,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在商场上磨炼自己,让自己有充足的经商经验。陈廉伯说,行,我听阿爹的。

  天色黑了下来,做好晚饭的黄飞鸿,把儿女们叫了过来一起吃饭。大家围坐在一起,正准备吃饭的时候,黄飞鸿却发现二儿子黄汉森不见了,于是他就问这几个孩子,有没有人知道阿森去什么地方了,黄汉林说:“阿爹,最近我发现我二弟,没事的时候经常往白云山跑,也不知道他去那儿干啥?我猜现在他正在白云山一带。”听了大儿子的话,黄飞鸿就让他们先吃着,自己离开家直奔白云山而去。

  来到了白云山后,黄飞鸿就开始四处寻找黄汉森,没找多长时间,他就看见黄汉森气喘吁吁地从山上下来了。黄汉森借着月光,一眼就认出了父亲。他一下子傻了,因为他万万也没有想到,父亲会找到这儿。黄汉森呆若木鸡地站在父亲面前,不知该如何是好。黄飞鸿问他跑到这儿干啥来了,还累成了这个样子,黄汉森低下了头,战战兢兢地说,阿爹,我在这儿练拳呢。黄飞鸿又问他练的什么拳,黄汉森说是洪拳。黄飞鸿让儿子打给自己看看,黄汉森不敢抗命,就打了一套洪拳。黄飞鸿见儿子打的,动作既敏捷又漂亮,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叫好。黄汉森打完拳后,黄飞鸿问他:“阿森,这洪拳你是跟谁学的?”

  “阿爹,我是跟着你学的呀!”黄汉森说。

  “胡说,阿爹什么时候教过你打拳了?”

  “阿爹,你是没有教过我打拳,不过,你每天早上打拳得时候,我一直在偷偷地学。阿爹,我就不明白了,你有这么好的功夫,为啥不教给我?害得我天天偷偷地学,偷偷地练。”

  “阿森,阿爹不想让你和你的哥哥、姐姐和弟弟们学武,是不想让你们惹事生非,卷入江湖上的是非恩怨之中。好在你的哥哥、姐姐和弟弟们,都对武术没有兴趣,这才让阿爹放心。没想到,你却对武术这么痴迷,这一点,你很像阿爹。你知道吗?阿爹小时候,你爷爷也不愿让我习武,我也是偷偷地学,后来,你爷爷发现我确实有习武的天分,才开始正式教我武术。既然你如此痴迷武术,阿爹就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功夫,都传给你。”

  “真的?哎呀,这真是太好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用偷偷地学,偷偷地练了。谢谢阿爹,谢谢阿爹。”

  “阿森,你记住阿爹的话,咱们习武的目的,不是争强好胜,是为了强身健体,自卫防身。以后,你做人要低调,不要目空一切,更不可与人四处比武。”

  “阿爹,我记住你的话了。”

  从此以后,黄飞鸿就正式向黄汉森传授武功。黄汉森很有天分,悟性也很高,因此他学的很快,这让黄飞鸿十分高兴。从黄汉森的身上,黄飞鸿看到了少年时的自己,也看到了爱徒梁宽的影子。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转眼三年的时间过去了,黄汉森从一个少年变成了一个大小伙子,他学会了洪拳、铁线拳、伏虎拳,又开始练习飞砣,照这个速度学下去,用不了几年,黄汉森就会成为第二个黄飞鸿。

  在黄汉森学武的这三年里,外面的世界十分动荡,以同盟会、光复会为主力的革命党人,发动了一场又一场的武装暴动,震撼着满清王朝的腐朽统治。清宣统三年(公元一九一一年)四月底,革命党人又在广州发动了黄花岗起义,起义的悲壮,更是惊天地泣鬼神。满清两广总督张鸣岐,决心组建民团,利用民团配合正规军,镇压革命党人。他请德高望重的刘永福刘老将军,作为民团的团总。刘永福到达广州后,向张鸣岐举荐黄飞鸿任民团总教练,张鸣岐十分爽快地答应了。刘永福前往宝芝林,请黄飞鸿出山。

  黄飞鸿刚刚送走一个患者,正想坐下来休息,这个时候,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进来。黄飞鸿急忙迎了上去,问这个老者那儿不舒服,忽然他发现,这个老者竟是刘永福。黄飞鸿又惊又喜,他急忙说道:“哎呀,刘老将军,原来是你呀!欢迎欢迎,快请坐,快请坐。”刘永福坐下后,黄飞鸿急忙沏茶。刘永福看了黄飞鸿一会,说:“黄师傅,你也老了。”

  “是呀,五十多岁的人了,能不老吗?”黄飞鸿一边沏茶一边说。

  “时间过的真快呀!这一眨眼的功夫,黄师傅也变成老头了。”

  “是呀,是呀,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这话一点也不假呀!”黄飞鸿说到这,就把沏好的茶端了上来,二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刘永福问黄飞鸿,这些年过的咋样,黄飞鸿叹了一口气,说:“很不好。自从我从台湾回来以后,先后娶了两个媳妇,可是,我的这两个媳妇,都是短命之人,她俩给我撇下六个孩子之后,先后离我而去。这些年来,我辛辛苦苦地拉扯着六个孩子,又是当爹又是当妈,其中的艰辛,真是一言难尽。”刘永福听到这儿,就说要给黄飞鸿再介绍一个媳妇,黄飞鸿说:“刘老将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娶媳妇的事,我黄飞鸿以后不会再考虑了。”刘永福问为什么,黄飞鸿说:“我有克妻之命呀!如今,我已经克死了自己的三个妻子了,我还能再害其他人吗?算了,咱不说这事了。对了,刘老将军,你什么时候来的广州?”

  “我来广州,有些日子了,只是一直公务缠身,始终抽不出时间看你。如今,两广总督衙门组建了民团,由我任民团团总。我向两广总督张大人举荐你任民团总教练,张大人也同意了。今天我来宝芝林,就是请你出山的。”刘永福说。

  “刘老将军,你还不知道吧!我黄飞鸿已经退出江湖,弃武从医了,实在抱歉,我不想重出江湖。再说了,我就是出山,也不会为清廷卖命。刘老将军,你忘了,当年我们在台湾抗日时,是谁害得我们弹尽粮绝?这样的朝廷,我不推翻它,就已经对得起它了。”

  “黄师傅,你恨清廷,我也恨清廷,这个腐败的朝廷,害得我堂堂华夏,沦为了任人宰割的羔羊,难道我们还允许这个朝廷继续祸国殃民吗?黄师傅,我们应该推翻它,建立起一个新的国家,只有这样,我们的民族才有出路。”

  “刘老将军,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你现在不是为清廷效力吗?怎么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黄师傅,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的身份,是同盟会会员,我来广州的目的,就是把清政府组建的民团,拉到同盟会这边来,使他成为一支反清的力量。如今,同盟会的领导人孙中山先生,也就是香山县的孙文,已经派了不少同盟会会员,打入了南海、番禺、顺德、惠州等地得民团之中。我的任务是,利用广东民团团总的身份,把这支武装牢牢地控制在同盟会的手中,一旦时机成熟,我们就会武装起义,先控制广东,然后北伐,推翻满清。”

  “刘老将军,没想到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是雄心不减,我黄飞鸿十分佩服,不过,我已经退出江湖了,就想平平静静地了此一生,实在是不想过问那么多事了。

  “黄师傅,你怎么能这样想呢?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难道你就不想为推翻满清,振兴中华尽一己之力吗?如果我也像你这样,归隐山林,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后果就是,两广总督衙门就会派其他人担任民团团总一职,这么一来,同盟会掌控广东民团的计划就会落空,这支武装力量,就会成为清政府的帮凶,将对中山先生的革命事业,带来极大的威胁。如果我们能把这支武装力量拉过来,就会对中山先生的革命,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要控制这支力量,我刘永福就必须多拉一些可靠的人,我信得过的人进来。黄师傅,你就是我最信得过的人之一,你不能袖手旁观呀!如今,广东各地的民团,已达数十万之众,这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黄师傅,我求求你,帮我一把吧!”

  “刘老将军,既然你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黄飞鸿也不好意思拒绝了,好吧!我就重出江湖,担任广东民团总教练一职,为推翻腐朽的满清,尽我一份微薄的力量。”


  罗小兰被埋葬在白云山下,送葬的人们埋完罗小兰后,就离开了白云山,黄麒英搀扶着哭的肝肠痛断的罗天贵,也离开了这儿。黄飞鸿并没有走,他呆呆地站在妻子的坟前,一动也不动。陆玉琼劝他回去,黄飞鸿哽咽着说:“阿琼,你先回去吧!我想在这儿陪陪你师母。”

  就这样,陆玉琼也走了,罗小兰的坟前,只剩下黄飞鸿一个人了。黄飞鸿盘腿坐在妻子的坟前,看着妻子的坟墓,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与自己举案齐眉、情深似海的妻子,就这样匆匆地离开了自己,可是,眼前的坟墓告诉他,罗小兰真的走了。此时此刻,黄飞鸿的脑海中,回忆起了自己与妻子的往事,从顺德相遇,到广州重逢,最后到二人终成眷属,携手共抗病魔,一幕幕地出现在黄飞鸿的脑海中,罗小兰那红红脸蛋,在他的眼前浮现,罗小兰那甜美的歌声,在他的耳边回荡。想着这些,黄飞鸿的心里是悲痛欲绝。

  天色黑了下来,黄飞鸿还是没有离开这儿,他的嘴里,开始哼唱起妻子生前最爱唱的那首岭南民歌——《彩云追月》。唱着唱着,压抑不住内心悲痛的黄飞鸿,抱着罗小兰的墓碑嚎啕大哭。就在这个时候,黄麒英、陆玉琼两个人走了过来,他俩看着黄飞鸿如此伤心,心里也感到十分难过。

  “阿祥,别哭了,阿兰已经走了,你就是再哭,她也回不来了。对于阿兰,你已经尽心尽力了,也算对得起她啦!把眼泪擦干,你还要好好地活下去。”黄麒英说。

  “师父,振作起来,我想我师母如果在天有灵的话,她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师父,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快回家吧!回去吃点东西。”陆玉琼说。

  “我吃不下,我现在什么也吃不下。阿爹、阿琼,你俩先回去吧!我要在这儿,再陪一会阿兰。”黄飞鸿止住哭声,哽咽着说。

  “阿祥,你已经在这儿陪了她半天了,你还要陪到什么时候?听话,回去吧!”黄麒英说。

  “阿爹,我现在不想回去,你们俩先走吧!别打扰我了好不好?”此时,黄飞鸿有点急了。

  陆玉琼见师父不想回去,就劝师公不要再勉强师父了。黄麒英见儿子还是不想离开这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对陆玉琼说:“阿琼,咱俩回去吧!”就这样,黄麒英、陆玉琼两个人走了,黄飞鸿仍然盘着腿,坐在罗小兰的坟前。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陆玉琼提着一竹篮饭菜走了过来,她劝师父吃点东西,黄飞鸿没有吭声,只是摇了摇头。

  “师父,你不吃东西咋行呀!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垮的。我师母如果在天有灵的话,看到你如此折腾自己,一定会难过死的。我师母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她不希望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师父,你要振作起来,你不能就这么垮了,别忘了你是黄飞鸿,你是岭南人心目中的英雄。”陆玉琼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师父,我求求你了,吃点饭吧!别再这么折腾自己了,好吗?别忘了,在这个世上,还有两个年迈的老人需要你照顾,你如果倒下了,你让他俩咋办?”

  “阿琼,我现在心里如此难过,你让我如何吃得下去?如果不是因为我阿爹、我岳父还需要我,我就会追随阿兰而去。如今,阿兰没了,我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说到这,黄飞鸿的泪水又流了出来。

  “师父,我师母是没了,可是,你还有阿爹、岳父,还有那么多的弟子、朋友,为了他们,你也要振作起来,也要活下去。师父,我就坐在你的身边,陪着你,你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走。”陆玉琼说到这,就坐在了黄飞鸿的身边。“从现在开始,我也不吃东西了,师傅什么时候吃东西,我就什么时候吃东西。”

  “阿琼,你这是何苦呢?你没有必要这么折腾自己。”

  “师父,那你这是何苦呢?如今我师母没了,你再把自己折腾垮了,你心里就舒服了是不是?别忘了,这个世上还有两位老人需要你照顾呢。”

  “阿琼,我说不过你,我也不和你打嘴仗了,你爱咋的就咋的吧!”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他俩像一对雕塑,静静地坐在罗小兰的坟前,一动也不动。此时,天上得乌云越来越多,云层也越来越厚,很快,白云山下漆黑一片。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把白云山下照得如同白昼。闪电过后,白云山下又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一声沉闷的雷声,打破了这儿的宁静,看样子,一场大雨就要来临,可黄飞鸿仍然没有要走了意思。陆玉琼见师父纹丝不动,自己也不动,继续陪着师父。

  雨哗哗地下了起来,淋得两个人睁不开眼睛,篮子里的饭菜,眨眼间变成了稀汤。就在这个时候,罗天贵、黄麒英两个老人,撑着雨伞走了过来。黄麒英对儿子大声吼道:“阿祥,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把自己折腾死,心里不舒服是不是?你如果还认我这个阿爹的话,就听我的话,跟我回家去。你如果不听我的话,咱父子俩从此一刀两断,从今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亲家,别发火,息怒,息怒,让我劝一劝飞鸿。”罗天贵劝完黄麒英,又劝黄飞鸿。“飞鸿,你对阿兰的这份深情,我心领了,我替阿兰谢谢你。阿兰能和你夫妻一场,也是她的福气。阿兰走了,咱们还得活下去呀!听话,回家吧!”罗天贵说到这,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阿爹,你怎么了?”黄飞鸿站了起来,问罗天贵。

  陆玉琼也站了起来,和师公一起问罗天贵怎么了,黄麒英还问罗天贵,要不要看大夫,罗天贵说:“不用,不用,我没事,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黄飞鸿见两个老人在雨中淋着,有点于心不忍了,他担心两个老人再淋出个好歹来,就同意随两个老人回家。就这样,黄飞鸿、陆玉琼二人接过黄麒英带来的雨伞,和两个老人一起离开了这里,往家走去。一路之上,黄飞鸿不断回头看罗小兰的坟墓,由于天太黑,没走几步黄飞鸿就看不见罗小兰的坟墓了。

  第二天,黄飞鸿病倒了,躺在床上的他,发起了高烧。在朦胧之中,黄飞鸿看到了罗小兰。只见罗小兰微笑着从外边走了进来,她的手中,还端着一碗中药。看到了罗小兰,黄飞鸿的心中十分高兴,他说:“阿兰,你没死?你还活着?”黄飞鸿一边说一边挣扎着要坐起来,可不知怎么回事,他无论如何也坐不起来。

  “飞鸿,别起来了,我喂你喝药。”罗小兰说。

  “你没死,你真的没死?”黄飞鸿激动地热泪盈眶。

  “飞鸿,我当然还活着,我怎么会抛下你一个人不管呢?我还要和你白头到老呢。”罗小兰一边说一边坐在黄飞鸿的床前。“来,飞鸿,把药喝了。喝完药,好好睡一觉,身体一出汗就没事了。”

  罗小兰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往黄飞鸿的嘴里喂,此时此刻,黄飞鸿感到幸福极了。喝完药后,黄飞鸿抓住了罗小兰的一只手,说:“阿兰,你别离开我,你别离开我。”

  “飞鸿,我不离开你,我就坐在你的床前,陪着你,咱俩呀,永远都不分开。好了,快睡吧!睡上一觉,身上出出汗,病就好了。”罗小兰说。

  喝完中药后的黄飞鸿,感觉困了,他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一觉醒来,天色已黑,睁开眼睛的黄飞鸿,把整个房间都看了一遍,此时,屋内早就没有了罗小兰,只有一支昏暗的蜡烛在陪伴着他。黄飞鸿觉得,自己的嘴里苦苦的,有一股中药的味道,他兴奋地坐了起来,大声说道:“阿兰没死,阿兰没死,阿兰又回来了。”黄飞鸿迅速起床,跑到院子里,大声叫着“阿兰”。

  很快,黄麒英、陆玉琼两个人走了过来。黄麒英问儿子,在这儿瞎叫什么,黄飞鸿说:“阿爹、阿琼,你们俩看到阿兰了吗?”黄麒英又问儿子,你是不是烧糊涂了,黄飞鸿说:“阿爹,我没有糊涂,我知道,阿兰回来了,今天白天她还坐在我的床前,喂我喝药呢。现在,我的嘴里还有一股中药味。”听了儿子的话,黄麒英很生气,他大声说道:“阿祥,你胡说什么?今天白天,喂你喝药的是阿琼,你还抓着人家的手,胡言乱语。”

  “不,不是阿琼,是阿兰,我明明看到的是阿兰。”黄飞鸿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父亲的话。“阿兰回来了,阿兰肯定回来了,你们快告诉我,阿兰在哪?”

  “师父,我师母她已经走了,她永远也回不来了,今天喂你喝药的,真的是我。”陆玉琼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黄飞鸿才清醒了过来,是呀,阿兰真的走了,她再也回不来了。黄飞鸿像丢了魂似的,有气无力地往自己的屋里走去,黄麒英、陆玉琼两个人,跟着黄飞鸿一起进了屋。黄飞鸿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望着门口一言不发。看着黄飞鸿这个样子,黄麒英、陆玉琼两个人,几乎都要崩溃了,他俩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才能让黄飞鸿恢复正常。

  “师公,我师父一直这个样子,这也不是办法呀!该咋办呀?咱们该咋办呀?”陆玉琼哭着问黄麒英。

  “阿琼,现在咱们在他面前说什么也没用,你师父对你师母情深似海,你师母的去世,对他的打击太大了。咱俩先出去吧!让他一个人静一静,我想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一定会好起来的。”黄麒英说。

  又过了几天,黄飞鸿终于从悲痛中走了出来,他的生活、工作恢复了正常,他的武馆,也重新热闹起来。看到这些,黄麒英、陆玉琼二人的心里,都很高兴,黄麒英觉得,到了该和儿子说说娶陆玉琼的事了。 这天晚上,黄麒英把儿子、陆玉琼叫到了客厅,三人落座后,黄麒英就开门见山地问儿子,什么时候娶阿琼。听了师公的话,陆玉琼的脸红了,心跳也加速了,她羞涩地低下头,等着师父的回答。

  “阿爹,我不想娶阿琼,”黄飞鸿说。

  黄飞鸿的回答,让黄麒英、陆玉琼二人大感意外,陆玉琼抬起头来,满脸疑惑地看着师父。黄麒英问儿子:“你说什么?”黄飞鸿把自己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听了师父的话,陆玉琼的心都凉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师父都到了这步田地,还是不肯接受自己。黄麒英也很生气,他问儿子:“阿祥,你不娶阿琼你娶谁?论长相,论人品,阿琼哪一点配不上你?阿琼这么好的姑娘,你上哪找去?”

  “阿爹,我不是说阿琼配不上我,我想说的是,我的心中,已经被阿兰占的满满的,除了阿兰,我的心中已经装不下第二个女人了。现在,我谁也不想娶,我就想一个人单过。”

  “师父,师母临终前,你可是答应过师母的,说要娶我为妻,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陆玉琼再也忍不住了,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阿琼,对不起,我无法兑现我的诺言,当时,我之所以那么说,是想让你的师母走的安心,并不是发自我内心的话。阿琼,师父我配不上你,凭你的条件,你完全可以找一个比我更好的。”黄飞鸿说。

  “真没想到,堂堂的一代宗师,威震岭南的黄飞鸿,竟然言而无信。”

  “阿琼,随时怎么说,要让我娶你,我真的做不到。”

  “阿祥,难道你真的要自己过一辈子?”黄麒英问儿子。

  “对!阿爹,我就是要自己过一辈子。”

  “混账东西!你……你……你给我跪下。”黄麒英火了。

  黄飞鸿起身离座,跪在了父亲面前,并低下了头。黄麒英走到儿子面前,弯下腰去狠狠地打了儿子一个耳光,并大声骂道:“阿祥,你这个不肖子孙,你这是要让我黄家断子绝孙呀!你说说,我把你养这么大,有什么用?百年之后,你有何脸面见咱黄家的列祖列宗?”黄麒英越说越生气,他又狠狠地踹了儿子一脚,把儿子踹了个仰面朝天。黄飞鸿爬了起来,重新跪在了父亲面前。

  陆玉琼见师公大发雷霆,也慌了,她急忙起身离座,走上前去劝师父息怒。黄麒英说:“这个怒,我息不了。我黄麒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下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东西。阿琼,你去院子里找一根棍子,我要打死这个逆子。”

  “师公,你就是把他打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呀!算了,强扭的瓜不甜,你就别逼我师父了,既然师父不接受我,我也只有认命了。”陆玉琼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阿琼,你放心吧!为师我一定给你找一个比为师更好的靓仔。”黄飞鸿说。

  “师父,阿琼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陆玉琼说到这,就哭着跑了出去。

  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黄麒英是一肚子的火,他又大声吼道:“你还跪在这干什么?给我滚!你给我滚!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的阿爹,你也不再是我的儿子。滚!滚!滚!”黄飞鸿见父亲火气如此之大,自己也不敢说什么了,他急忙站了起来,退出了客厅。黄麒英又坐回到椅子上,一边哭一边说:“黄家的列祖列宗,不肖子孙黄麒英对不起你们,从今以后,咱们黄家一门也就绝了。”

  退出客厅的黄飞鸿,来到了院子里,他听着客厅内父亲的哭声,陆玉琼的房间里陆玉琼的哭声,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劝他们,算了,让他俩哭吧!哭够了他俩就不哭了。黄飞鸿走出武馆,直奔岳父家而去,好几天没见到岳父了,是该看看他了。到了岳父的家中,罗天贵十分热情地把他让进了客厅内。二人落座后,黄飞鸿向岳父说了自己要学中医内科的事,因为罗小兰的病逝,对他的刺激很大,他要立志成为一个治疗内科疾病的大夫。罗天贵听了女婿的想法,很是高兴,他让女婿稍等一下,自己进了内室。过了一会,他把《黄帝内经》、《本草纲目》等书籍抱了出来,送给了黄飞鸿,并对黄飞鸿说,这些书都是经典,要想成为一个优秀的大夫,必须熟读这些书籍。罗天贵还说,我对中医也有所了解,你在学习过程中,有不懂得地方,可以问我。罗天贵说到这,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并吐出了一口血。

  “阿爹,你这是怎么了?”黄飞鸿见岳父吐血,吓坏了。“走,我领着你,去看看大夫。”

  “不用了,飞鸿,这病是看不好的,不瞒你说,阿爹我得的这是痨病。估计阿兰生病时,我照顾阿兰被传染了。”罗天贵说。

  “不,不会的,不会的,照顾阿兰的,又不是你一个人,还有我、我阿爹和阿琼,我们都没事,怎么会只有你得了这种病?”

  “你们三个人都是习武之人,身强体壮的,抵抗力自然比我强一些。飞鸿,我现在正在自己开药慢慢地调理我自己的身体,争取多活几天。以后,我这里,你尽量少来,免得我害了你。你在学习中医的过程中,如有什么问题,就给我写信,咱们翁婿二人,用书信交流。”

  “阿爹,”黄飞鸿大叫一声,哭了起来。“阿兰临终前,托我照顾好你,可是,我却没有做到,我对不起阿兰,也对不起你老人家。”

  “飞鸿,你不要自责,这不怪你,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也许我命该如此。再说了,我也十分想念我的妻子儿女,到了那边也好,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飞鸿,没有什么事的话,你就回去吧!在这儿呆的时间长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罗天贵说着说着,又咳嗽起来。

  “阿爹,我走了,谁来照顾你?”

  “没事,没事,我还没有到丧失自理能力的那一步,你快走吧!”

  黄飞鸿辞过岳父,抱着书籍离开了岳父家,有气无力地往自己的武馆走去。进了武馆后,他见父亲屋里的灯还亮着,就把书籍放进了自己的屋里,然后又走进了父亲的房间。正坐在屋里生闷气的黄麒英,见儿子来了,一肚子的火又上来了,他二话不说,就让儿子滚,黄飞鸿并没有走,而是哭着说:“阿爹,我岳父染上痨病了。”

  “什么?天贵得了痨病?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会得痨病?阿祥,你胡说,你胡说。”黄麒英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儿子的话。

  “阿爹,我说的是真的,现在,我岳父的症状,和阿兰的一模一样,估计阿兰病重期间,他照顾阿兰时被传染了。”

  黄麒英听儿子这么一说,立刻傻了,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前方,一声不吭。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才开口说话:“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苦命的亲家,阿兰刚走,你又得了这种病。”说到这的时候,黄麒英已是老泪纵横。“阿祥,去把你的岳父接来,好好地照顾他,阿兰把你岳父托付给了你,你一定要对得起阿兰的在天之灵。”

  “阿爹,我怕岳父他不肯来。”

  “阿祥,你是不是又要食言?作为一个堂堂的习武男儿,你为什么总是言而无信?我瞧不起你。好,你不去接,我去接,从今以后,我来照顾他。”

  “阿爹,我什么时候说不去接他了?不用劳你大驾,我这就去接人,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一定把他接过来。”

  黄飞鸿来到了罗天贵的住处,用手使劲拍打着罗天贵的院门,并且大声叫着“阿爹”。过了一会,罗天贵开了门,问黄飞鸿还有什么事,黄飞鸿说明了来意,罗天贵当然不同意跟黄飞鸿走。黄飞鸿跪了下来,说:“阿爹,阿兰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我也答应了阿兰,要好好地照顾你,你总不能让我食言吧!你若不给我走,让我食了言,将来传出去以后,让小婿我如何做人?阿爹,我求求你了,跟我走吧!”

  “好吧!飞鸿,我跟你走,不过,你也要答应阿爹,为我准备好一间房间,没事的时候,你们尽量不要来看我,我可不想害人呀!”

  “行,阿爹,我答应你。”

  就这样,罗天贵住进了黄飞鸿的武馆,由黄飞鸿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半年后,罗天贵病逝,黄麒英、黄飞鸿父子二人,把他埋葬在白云山下,和罗小兰埋在了一起。

  陆玉琼一边跟着师父继续学武,一边照顾师公、师父的生活,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慢慢地感化师父,让师父接受自己,然而,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效果并不理想。到了这个时候,陆玉琼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陆玉琼的父母来到了广州,拜见黄麒英、黄飞鸿父子,受到了父子二人得热情款待。

  在酒席宴上,陆玉琼的父亲对黄飞鸿说了自己的女儿非常的喜欢黄飞鸿,自己对黄飞鸿也十分敬仰,因此,想让黄飞鸿做自己的女婿,并问黄飞鸿是否愿意。黄飞鸿说:“陆老板,实在抱歉,在我的心里,只有亡妻一人,除了亡妻,我的心中再也装不下第二个人了。我和阿琼,只是师徒关系,我并不想娶她为妻,让阿琼另找他人吧!阿琼如此年轻漂亮,还怕找不到意中人?”

  听了师父的话,陆玉琼差点没有哭出来,她心里说:“师父呀师父,你真是铁石心肠呀!我在武馆这么长时间,全心全意地照顾你们父子二人,对你俩问寒问暖,难道你一点都不感动?唉!真拿你没办法。”黄麒英听了儿子的话,也低下头沉默不语,是呀,如今儿子长大了,自己管不了他了,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随他的便吧!

  “黄师傅,既然你无意小女,那我就带小女回香港,毕竟,小女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解决自己的终生大事了。我这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把她的婚姻大事一解决,我也就安心了。”陆玉琼的父亲说。

  “行、行、行,陆老板,阿琼的年龄不小了,是该找个婆家了。”黄飞鸿说。

  “不,不,我不回去,我不回去。”陆玉琼急了,此时此刻,她对黄飞鸿仍然抱有幻想,她不甘心自己和黄飞鸿就这么结束了。

  “阿琼,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听你阿爹的话,跟我俩回香港。结过婚后,你想继续学武的话,还可以回来。”陆夫人说。

  “我不结婚,我不结婚,我死也不结婚。”陆玉琼一边说一边哭着跑了出去。

  “黄师傅,你看看阿琼这孩子,真不像话。”陆玉琼的父亲说。

  “陆老板,别生气,我去劝劝她。”黄飞鸿说到这,就追了出去。

  黄飞鸿来到院子里,见陆玉琼正抱着一棵树哭鼻子呢。这个时候,黄麒英和陆玉琼的父母,也都没有心思吃饭了,他们也走了出来,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黄飞鸿劝陆玉琼。黄飞鸿说:“阿琼,别哭了,听师父的话,跟你阿爹、阿妈回香港,先把自己的终生大事解决了,然后再回来,继续跟着师父练武。你年龄不小了,再耽误下去就变成老姑娘了。”

  “师父,我不想离开你,我不想离开你。”陆玉琼一边哭一边说。

  “我没有让你离开我呀!我不是说了吗?你结过婚后,还可以回来,你还是我的徒弟,我还是你的师父。”

  “师父,难道你真是铁石心肠?我在武馆里,对你和师公咋样,你难道一点都看不见吗?”

  “怎么会呢?阿琼,你对我和我阿爹的好,我们父子二人都会记在心里。自从你来到了武馆,也确实操了不少心,出了不少力,我和我阿爹,永远都会感激你。阿琼,你放心,我会把我身上所有的功夫,毫无保留地全部传给你。现在,你先和你的阿爹、阿妈回香港,把自己的终生大事解决了。”

  “我不走,我不走,我死也不走。”

  “阿琼,为师的话你也不听了,是不是?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师父?如果不认的话,咱俩从此就一刀两断,再无任何关系?”黄飞鸿终于发火了。
  “好,师父,我走,我走。”陆玉琼像发了疯似的,大喊起来,接着,她哭着跑出了武馆。见此情景,黄飞鸿等人都吓坏了,他们都怕陆玉琼万一想不开,会干出什么傻事,于是都追了出去。跑出武馆的陆玉琼,直奔白云山而去,黄飞鸿等人,紧紧地跟在后边。来到了白云山下,来到了罗小兰的坟前,陆玉琼跪了下来,抱着罗小兰的墓碑嚎啕大哭,她一边哭一边说:“师母,你如果在天有灵,你就好好看看我这个言而无信的师父吧!他说话不算话,他不要我,他不要我呀!”

  看着陆玉琼如此悲痛,黄飞鸿等人的心里也不好受,他们都低下了头,流下了眼泪。黄麒英哽咽着对儿子说:“阿祥,你难道真是铁石心肠吗?阿琼对你如此深情,你还是这么无动于衷?阿爹求求你,娶了阿琼吧!今天,阿爹舍下这张老脸,我给你跪下了。”黄麒英说到这,竟跪在了儿子面前。

  “阿爹,你别逼我,你别逼我行不行?黄飞鸿也跪了下来。“除了阿兰,我的心中,真的装不下第二个女人了。”

  陆玉琼的父亲劝黄麒英站起来,并说天底下哪有老子给儿子下跪的道理。陆夫人也说:“黄老前辈,强扭的瓜不甜,算了吧!你就别逼黄师傅了。阿琼的终生大事,我和她阿爹会解决的。”黄麒英见下跪也无法劝儿子娶陆玉琼,这下他算彻底死心了,他站了起来,对儿子说:“阿祥,我老了,我真的管不了你了,随你的便吧!从今以后,你爱干啥就干啥,我再也不管你了。”

  陆玉琼在自己父母的劝说下,止住了哭声,带着一颗受伤的心,随父母离开了广州,回香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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