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不压正》, 在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的情况下, 任何阴谋都是一触
侯孝贤导演曾经讲述了一段有关报仇的经历。讲的是一名台北青年,去年夏天到台南奶奶家里避暑,结果被一个比他大好几岁的邻座小孩给揍了。回到台北以后,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把这场仗夺过来。一年的时间,他长大了,练武了,可是,那年的暑假,他的爹娘不让他回台南。他骗过了爸妈,坐了半天的火车,换了公共汽车,靠着模模糊糊的印象,在奶奶的小巷中转悠了半天。傍晚时分,他终于来到了隔壁小孩的住处,额头冒汗,敲门声不绝于耳,隔壁的小孩早已忘记了过去的恩恩怨恨,打开门,惊讶地问道:你来干什么?一刹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完全忘记了一开始的决定,只说了一声:“快点,让我喝点水。”
报复,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因为他天生的正义,他的热情。另一方面,报复的时间拖得越久,就会引起更多的怀疑。《冰与火之歌》中,狼家千金艾丽娅为了不忘记那份仇恨,每晚都要报出要杀死的敌人的姓名,是不是所有人都是她亲手杀死的?不是。不止是报仇,这世上的一切,都是一样的。随着岁月的推移,是非越来越多,正义与邪恶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区别。在这种复杂的关系中,如果你有了一条活路,那你就会莫名其妙地倒下,生活就会变得浑浑噩噩。
给自己讲的这些,大概就是《邪不压正》中的一条路。或许是因为思绪有些乱,所以,在这部片子的最后,他说的很清楚:巧红对李说,她用他的身体和枪来进行了一个试验,一个人,一个枪,他能不能报仇?为什么要等到好日子?为什么要等两个敌人聚集在一起?为什么要装出一副要跟我和好的样子?于是,李复仇成功,也就成了巧红绝爱的开端。从兹兹起,萧瑟的马儿,罗曼蒂克与坚决的呼应,像北平天台上的夕阳,那是一种令人惆怅的洒脱。
《邪不压正》中,有四个层次的复仇情节。李的报复之路,最大的阻碍就是他的懦弱,因为他被组织和他的命令所左右。巧红的报复是次要的,她利用施剑翘的身份,和李建立起了联系,看似是在指点李,实际上,却是在等着李将她从沉睡中惊醒。第三个层次是兰庆丰,他的两个孩子都被日本人杀了,他处心积虑地策划了十五年,让朱潜龙与日本人斗得你死我活,再加上剪辑中提到的和凯历史、崔西的合作,还跟美国人达成了协议,这是何等的低调,何必穷途末路?
这三个层次的仇恨,只能算是家族的仇恨,中日的仇恨,就是国家的仇恨,讲述了一个荒唐的年代,以及一个民族的自我欺骗。蓝清峰费尽周折地更换了一份朱潜龙的名字,希望日本人没有理由攻打北平城,但最终,卢沟桥上传来了一声枪响。在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的情况下,任何阴谋都是一触即溃,说翻脸就翻脸。
北海先生在《侠隐》里,看的是一片荒凉的城市,还有一些繁华的景象,只剩下一个美国的大男孩,在这幅画里走来走去。在《邪不压正》中,我曾经在一家报纸上当过头儿,那就是一位斯拉夫少年的觉醒。是青春的成熟,是对恐怖的无畏,是对女人的迷恋。诺大的北方,只有在下雪的时候,才会显得那么的光明磊落,却要说出这样的丑陋与虚伪,什么妖魔鬼怪,什么蝇头小利,什么火把懦弱的人都给烧光了,什么是在塔顶上,在仇恨的灯塔上,在众人的呐喊中,从楼上跳下来,这是多么勇敢,多么浪漫。
这部片子一出,他就看了两次,虽然有了一些东西,但还没有结束。到了后面,各种解释一通,就会发现很多人都是有眼光的。电影的技术和人物的吸引力,都是那么的吸引人,那么多的观众,就不需要在这里多说了。而对于这些负面的评论,他们听不明白也无话可说,听得明白的人会愤怒,更多的是因为他们被人给得罪了。狂妄是什么概念,和骄傲只有一线之隔。有傲气总比躺着强。
好的工作,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刺痛着你的神经,让你在回头的时候,总是会想着自己是否已经失去了一些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创意的价值比评价要高得多,认真的作品,大家都有权利发表自己的看法,但认真地发表意见,还是要谨慎一些。总的来说,这并不是对原作者的一种诠释,而是一种对自己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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