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方法，打造温暖的《法医秦明》 |《秦明·生死语者》导演专访
作者/邓颖翀
“电影超出预期。”秦明在办公室第一次看到尚未配乐的电影《秦明·生死语者》后，向主演严屹宽发送出这条微信。
犯罪悬疑电影《秦明·生死语者》根据秦明7年前所著小说《尸语者》改编而来。《尸语者》是《法医秦明》系列小说的第一部，继三部网剧后，这个受大众喜爱的IP终于被夫妻档导演李海蜀和黄彦威搬上大荧幕。
2017年4月，他们的前作喜剧电影《傲娇与偏见》上映，乐创文娱的CEO张昭觉得电影在完成度等各方面都不错，想要建立合作，就让他们在乐创文娱的IP储备库里看看对哪个项目感兴趣。
李海蜀和黄彦威一直希望尝试更为现实的题材，所以一眼挑中了《尸语者》。他们认为现实世界中，除了生死都是小事，而法医可以成为一个引导者，带着观众感知生与死。
但是，该小说不仅由20个独立成章的故事组成，时间还横跨了秦明从18岁时第一次参加解剖到成为熟练的优秀法医的若干年，这些都给电影的改编提出了难题。经过反复思考，两位导演首先确认要保留小说的人文精髓，再从20个故事中选取了11个，将细节杂糅组合成一个案中大案，并以人物成长为核心串起整个故事。
《尸语者》原名是《鬼手佛心》，这也是秦明对法医职业的总结。网剧强调法医技法，即“鬼手”的部分，而电影更突出法医背抵黑暗面向光明，即“佛心”的一面，成为一部“有温度”的悬疑电影。
这也是导演们分析对比东西方悬疑类作品产生的结论。《犯罪调查现场》、《神探夏洛克》这类欧美犯罪类剧集，法医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更偏技术派，找到物证进行逻辑分析，让观众沉浸于案件刺激的层层演进中。而东亚的悬疑作品更偏向于展现案件背后暗藏的人性，分析犯罪者的心理状态，比如《X嫌疑人的献身》不醉心推理，从一开始就知道谁是嫌疑人，更有甚者像《杀人回忆》那样，最后连凶手都没有抓住，但是完整的揭露了压抑的时代、扭曲的人性与缺失的法律。面对这些东西，人物顺其自然会产生变化。
两位导演，是怎么打造这部有温度的犯罪悬疑电影的呢？
鬼手佛心的秦明
作为一部以人物成长为核心的电影，需要在更多维度上塑造人物形象。
首先，需要确定人物成长的曲线。
秦明在一次访谈中曾说，他解剖尸检过1000具尸体，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我们想写出让他掉眼泪的那第1001具尸体。”李海蜀对河豚君说道，“要让他成为一个有温度的法医”。
《尸语者》的第一个故事《初次解剖》里，秦明记录了他第一次面对尸体却发现是自己小学同学时候的震惊：“晴天霹雳！一瞬间，血腥味和悲痛感像海啸一样奔涌而来，让我无法呼吸，年少时的种种回忆一瞬间淹没了我的喉咙，也模糊了我的眼睛。”导演们也被这个情节打动，于是改编在了电影里：秦明面对同事、他的实习生、也是暗恋他的师妹的尸体时，他终于落泪了——坚硬的外表下，他也有柔软。
从坚硬冷酷到柔软有温度，“这是让坚冰融化成水的时刻”。
其次，法医形象的扩展，从静到动——从真实人物身上提取真实的戏剧性。
在前期资料收集中，他们发现法医的真实工作环境，并非人们想象中那样，总穿着干净利落的制服，用干净到反光的器材，在明亮的聚光灯下解剖工作。实际上，当尸体不具备搬挪条件时，无论严寒酷暑，他们都需要就地解剖，除了尸体上遍布的蛆虫，强烈的尸臭，他们还要面对各种致命的危险，例如尸体上的艾滋病毒、现场毒气……
尤其当他们得知秦明的一位法医好友在罪案现场的勘察解剖中被罪犯预设的爆炸物炸伤殉职时，他们愈发觉得有责任让大众了解法医工作的危险性。于是，在影片中就有了秦明面对现场爆炸，选择”正面刚“的剧情。
最后，把小说中秦明不同阶段的状态分开，化入其他角色中。
前文提及，《尸语者》描写了秦明从18岁的学生到实习生，再到成熟法医的全过程。每个阶段，他对这个职业的态度和感受是不同的。这也是这部小说不同于该系列其他作品的地方，在后续作品中，秦明都是一个成熟的法医。
而作为悬疑电影，节奏要非常紧凑，无暇展现如此长的成长过程。所以，导演便设计了女实习生嘉嘉来演绎小说中秦明在初入行业时的状态，比如电影中，嘉嘉第一次主刀解剖时紧张到发抖，就源自小说第二个故事《沉睡之妻》中秦明的初次解剖——“作为助手的我，努力不让人发现我拿着手术刀和止血钳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IP改编的秘诀
IP，尤其是大IP改编电影面临的永恒问题就是：既要满足原著粉，又要让没看过原著的人产生走进影院的兴趣。
为了做到两者的平衡，两位导演反复研究原著，采访秦明本人，广泛收集资料，最终确定了针对性的解决方案。
“喜欢《法医秦明》的原著粉都喜欢抽丝剥茧推理寻找证据的过程。我们在电影中使用了很多源自《尸语者》小说的案情、情节。让原著粉在观影过程中，可以‘解剖’这部电影，找到原著的线索，得到额外的快感。”黄彦威说道。
如前所述，导演在原著的20个案件中选取了11个，从中抽取了细节、动机、案情分析、情感元素等等元素，改编融入到了剧本中。熟悉原作的书粉在观影中，一定会发现小说和电影的联系。比如吸血的蚊子，来自《校园禁地》；嘉嘉溺亡原因来自《自杀少女》，现场尸检细节来自《大眼男孩》，大Boss动机来自《沉睡之妻》的亲情复仇等等。
除了对原著的改编，了解秦明本人生活的原著粉“芹菜”，还会得到更多的满足。片中的两个女主角：暗恋秦明实习生嘉嘉和秦明前同事顾宛源，都是真实生活中秦明的爱人“铃铛姐姐”的化身。铃铛是秦明的师妹，有校园恋情，也曾经是法医，后来离开了法医队伍。在《尸语者》小说中，对“铃铛”的情况也有这些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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