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白月光(皇帝的白月光回来了)(2)
「皇后娘娘。」云若妖冶的双眼转瞬变得泪水涟涟,她做出柔弱的样子,「臣妾为了采到枝头开得最好的那簇,不警惕踩空摔了一跤,手上还擦出了伤。您就算不喜,这桂花事实是妾身摘的,也不能允许身边的奴隶砸了呀。」
见她伸出伤到的手,我冷眼看着她的演出。果不其然,倪昀下一刻就从转角处渐渐走来。
「怎么回事?」他皱着眉头问。
云若自得地朝我一笑,回身我见犹怜地迎已往,伸手给他看,「三郎,臣妾给姐姐摘花不警惕伤着了,您是不是该补充妾身呀?」
倪昀却看向我,问:「你让云儿给你摘花?」
我摇摇头,道:「是妹妹自个儿乐意的,臣妾岂敢扫她乐趣?现在阖宫上下,谁不知皇上待妹妹如宝如珠?」
许是最后一句话带了酸味,他语气和缓了些,继承问:「既云云,你又为什么容人砸了瓷盅?」
紫萝忙跪下答道:「皇上明察,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凝雨未站稳推了仆众一把,因此仆众才失手将瓷盅砸了,望贵妃娘娘恕罪。」
云若摇摇倪昀的手,「三郎,看来是臣妾误会姐姐了。只是痛惜了这盅桂花,臣妾摘了良久呢。」
倪昀目露温柔,「这等事往后让奴隶们做,你经验了那么多颠沛落难,好不轻易返来了就松松气。」
云若软软地应声,揽着他想往钟灵殿去,谁知他返过身,看向我道:「皇后,朕今晚去你宫中。」
云若本想给我上点眼药,却没想到助了我,盛满柔情的美目中恨意乍现,躲在倪昀背后阴冷地直视着我。
我淡淡地应了,目送他们走远。
4
待到入夜,汪福来了,这次立场比前次亲和不少。
紫萝在外间敬服地回应着,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到里头来。
「汪公公,娘娘这段时刻忧思过重,身子虚,太医也来看过,开了些药,言嫡子有些杂乱是正常的,调剂些时日便可。谁知这么不凑巧,竟这会儿来了……」
「这……」汪福苦口婆心道,「紫萝,你平常多劝劝,比起大藩的王公贵族来,皇后娘娘已经荣幸太多了。」
紫萝赔着笑容,「多谢汪公公肺腑之言,仆众会的。」
送走汪福,紫萝端着药进来,见我眉头都不皱一下喝了下去,忧虑道:「娘娘,这药喝多了伤身,尤其对付子嗣……」
我自嘲一笑,「你认为我还会把但愿请托于子嗣上吗?」
紫萝咬咬下唇,低声道:「仆众知道娘娘有什么记挂,这几年来,娘娘都对宫中事宜不闻不问,对皇上也拒之千里。若一向这么下去,娘娘无子傍身,日后要受云贵妃几多欺辱?」
看着窗外阴沉森的天空,我思路翻飞,「紫萝,假如是你,定也不肯生下杀父对头的孩子。」
沉默沉静半晌,紫萝溘然说:「娘娘,您莫非没想过,将云氏的山河从头夺返来吗?」
我愕然看向紫萝,她满目心疼,一片赤诚地继承道:「仆众在宫中见地到了皇权的更替,也见地到了娘娘以前朝公主酿成新朝皇后。仆众的忠诚和人命都是属于娘娘的,不肯见娘娘郁郁寡欢,只要您有了抉择,仆众乐意为您赴汤蹈火。」
没想到紫萝尚有这么大的志向,我屈身扶起她,眼角出现久违的泪意,道:「紫萝,你是个好女人,不该该在宫里磋磨生平的。」
夜风吹进房中,带着丝丝凉意,让人只觉苦楚萧索。
我摸着腕间的玉镯,心头的辛酸愈加浓重。
「争来抢去又有何意义呢?倪昀不肯放我出宫,我只想巩固过活而已。」
紫萝知我意向,没有再多说,见夜已微凉,便侍奉我睡下。
只是那会儿情感上涌,现下难以安静,我在床榻间翻来覆去,脑海里的回想犹如沸腾的水,止不住地往外翻滚。
不知不觉中,我又抚上腕间那玉镯,温润的触感一点点拂过心头,唯有在沉寂的夜里,我才敢肆意追念过往的点滴,并提示本身,不要健忘。
5
山间多雨,六月的气候也多变。
少女打着伞慢吞吞地往前走,溘然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发出凄厉的惨叫。
树上的青年马上跳下来,满脸求助地跑已往问:「你伤到哪儿了?」
见他的体谅不似作假,少女豁亮的眼睛刹时盛满笑意,语气却委曲巴巴的,「崴到脚了。」
青年看了看,问道:「公主可还能走?」
少女苦着脸哼哼唧唧地答道:「好疼呀,我的脚必定折了!」
见四下无人,青年放下心来,弯腰将少女抱起,道:「公主恕罪,等见到人奴隶就将您放下。」
少女哎哟叫嚷着,躲在他怀里偷笑,笑得极端自得。
走到山脚,几名宫婢见状呼啦啦地围上来,惊慌失措地搀着少女上了轿辇。
分开时,少女翻开轿帘问:「阿晏,你随本宫回映日殿可好?」
青年拒绝道:「奴隶是皇上的人,只姑且认真掩护公主,别的时辰不敢擅去职守。」
三日后,少女在宫中独处时碰了头。
半月后,少女独自在太液湖喂鱼时落了水。
一个月后,少女独自在御花圃嬉戏时伤了手。
看着心情无奈的青年,少女笑颜妖冶,道:「此刻,你是我的人了。」
回想的漩涡将青年的面目面貌卷入暗中,吐出一张严重的面目。
「你说什么?」身着龙袍的男人极端恼怒,「你身为公主,享万民供奉,不为万民着想,只顾本身享乐,皇后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少女满脸泪痕,乞求道:「父皇,求您。」
男人扫兴道:「宝安,后宫中只有你一位公主,是各人宠得你忘乎以是了。你回映日殿吧,和亲一事已定,不是你不想嫁就可以不嫁的。」
「父皇!」
我顿然展开双眼,极重的呼吸声在黑漆黑显得尤为清楚,疾苦的请求声好像还在耳边挥散不去。
「娘娘可要喝杯水?」紫萝的就寝历来浅,忙从榻上起家,扶起我。
清冷的茶水将我从梦乡的余韵中拉回实际,当下我睡意全无。
我披上外套,见庭中月色空明雪白,便让紫萝陪我逛逛。
冷风习习,我看着高高的宫墙,轻叹一声:「紫萝,你说,我这辈子还能逃离这儿吗?」
紫萝抿着唇,「娘娘,您不若想点开心的事宽宽解,仆众其实担忧您的身子。」
开心的事吗?我的思路飘远,似回到甜蜜的梦。
「不知道何时能去玉荣寺一趟。」我摸着腕间,「不外去了怕是也无用。」
紫萝叹口吻,牢牢地扶住我,问:「用不消仆众代娘娘走一趟?」
我摇摇头,「不消了,既无人递信,想来他应该糊口得挺好,毋需再去打搅了。」
忽有脚步声接近,我和紫萝皆是一惊,回身一看,是个守夜的小宦官。
「原本是娘娘和紫萝姐姐。」小宦官颔首哈腰的,「奴隶还觉得进了贼人,吓奴隶一大跳。」
紫萝呵叱道:「不会措辞就闭上嘴巴!」
我摆摆手,让他下去,倦意涌来,我也没有意思再和紫萝继承攀谈,便回了房中。
许是倪昀一向未往我这儿来,云若循分了段时日,规行矩步地致意,也不多言,只夜夜被倪昀过夜,倪昀对她痛爱很是。
他们两人不在我面前晃,我隔三岔五地去太后那儿陪她礼佛,倒落了个自在。
本觉得日子可以这样平庸地过下去,我却低估了云若的恨意。
她入宫已一月有余,此日晴日暖风,我正坐在庭中,看宫侍们摆弄盛开的金菊,紫萝凑到我耳边道:「云贵妃求见娘娘。」
我虽惊讶,但不动声色,让人将她迎进来。
云若养尊处优了一段时刻,容色更艳了。她珠钗满头,华贵雅致,当得起宠妃二字,风物无二。
反观我这个皇后,姿容淡淡,毫无庄重大气可言。
「姐姐,」云若笑得光辉灿烂,直奔主题,「妾身有话和你说。」
「什么事?」
我不以为她还会再故技重施一回,便让其他人都退下。
云若摊开手掌,现出一只褪色的耳饰。
我心下一惊,出力掩盖住面上的忙乱,问:「贵妃拿只旧耳饰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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