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晚上不弄一下就睡不着:男生晚上睡不着想看点片
从扬州府城开始,听到风声的官员全都对治下严格起来。
往日睁一只闭一只眼的事情也不敢做了。
倒是给暗处的监察部门减少了许多负担。
因为他们彻底忙碌起来。
至少一万五千人的反贼还下落不明,他们作为皇帝延伸到各地的手脚和眼睛,却全然不知。
此时都拼劲全力查找,既想找到反贼戴罪立功,又怕在自己负责的区域发现他们的踪迹。
只是这些和蓝粒粒无关。
就连远赴疆场抵御外敌的颜朔也无心再管理这档子事。
好消息是他当年的名号在北疆依然有用,他刚刚抵达,击退一波北疆悍勇的士兵后,双方渐渐僵持起来。
幸好年前刚刚给边疆士兵换上了新式兵器,他们才能顽强抵抗,等到颜朔的到来。
否则,北疆必定驶入破竹,直捣黄龙。
所以,有内奸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敌方知道他们所有的防御工事和兵力部署,不止将军之间相互怀疑,就连士兵之间也无法相互信任。士气自然不足。
颜朔的到来为他们打了一剂强心针。
他离开这里约莫五年时间。
五年还不足以让将士全都换上一轮。
其中大部分都是曾在他麾下浴血奋战过的人。
对于这个让他们一直打胜仗的人,打心底里信任和崇拜。
也是因为,皇帝才八百里加急让颜朔前来。
也只有他镇国将军的名号才能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下稳定军心。
也只有他的运筹帷幄才能在抵抗侵略的同时揪出叛徒。
不论边疆每天是如何的惊心动魄,蓝粒粒依旧过着平淡到近乎乏味的生活。
要说唯一的亮色,就是府里的泉眼出现了。
蓝粒粒一直以为九命找来的风水大师是个骗子,说什么山上的泉眼,有缘者得之。
导致有一段时间,大家手里随时拿着小铲子,看准个地方就挖一挖。
因为有缘人一直不曾出现,最后不了了之。
没想到,时隔两年之后,终于出现了。
没错,正是颜朔骑马离开那天,不知踩中了哪里。
随后几天,有一片土地渐渐洇湿,最后搞的整个院子泥泞不堪。
每次出来进去都要用轻功,否则就得踩满脚泥。
小小甚至没办法给蓝粒粒打扫房间。
等把院子上的青石板全都刨开后,泉眼渐渐暴露出来。
向下挖了一尺多后,一汩汩清泉从地底冒出。
众人这才想起早就遗忘的事情。
最激动的是九命,毕竟那个风水大师是他找的,虽然府里的三口井都打的极好,但是最后这个泉眼迟迟没有出现。
而他本人在得到大笔酬金之后彻底销声匿迹,让蓝粒粒十分笃定那人就是个骗子。
终于,九命得以沉冤昭雪。
因为有了溪水,府里重新规划,在每个院落都挖了个小池塘,种上了莲花荷花。
蓝粒粒如今的院子已经大变样。
一条蜿蜒的小溪缓缓经过。
一进的池塘最大,甚至可以划着小船在湖里泛舟。
只是原本的演武场,面积缩小了一半。
蔡公公和府里很多老人倒是因此多了个爱好——钓鱼。
蓝粒粒发现这项活动确实修身养性。
她跟着钓了两次,经过一开始漫长的等待和焦躁后,到了某一个节点,整个人似乎脱胎换骨般,瞬间佛系起来。
就算是面对瞿瑾三番五次的故意找茬,蓝粒粒都能一笑置之。
究其原因,是因为她没把暗一留下。
准确的说,是完全忘了这件事。
这不能怪她。
颜朔走的匆忙,她那时候正沉浸在自己刚恋爱就要异地的感伤中,哪还记得瞿瑾拜托的事。
面对再次挑衅的瞿瑾,蓝粒粒十分无奈,
“你讲讲道理,就算我当时说了,暗一真的能留下来吗?”
瞿瑾眼神幽怨,
“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只顾着自己快活,全然不记得我的死活!”
“你这也太夸张了。再说了,我们可是什么都没干。”
瞿瑾眼眸微眯,
“那你脸红什么?我看错你了,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蓝粒粒想说他们就亲亲了一下,但是一想,说了瞿瑾估计更不肯罢休。
只好求饶,
“我真的知道错了。所以我打算陪你一起去府城。怎么样,够义气吧?”
“那本来就是你的产业,你去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值得和我邀功?”
过了正月之后,府城的街上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气。
这些一辈子没离开过扬州的百姓,根本不知道边疆的危机。
那里的消息也不会传到他们耳中。
就连蔡公公,想要知道遥远之地的消息也极不容易。
倒是陈知府,不知是受人所托还是为何,每月都会送来朝廷的邸报。
因此,蓝粒粒偶尔能从整篇的官员调动等文字中找到一行小字,从而知道边关情况。
只是每次的都差不多,直到蓝粒粒名下的田庄快要开始播种时,边关战局依旧僵持着。
不知是颜朔太忙,还是通信不便。
总之,自从他离开后,蓝粒粒从未收到过任何消息。
她有时候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个恋人。
不会是在做梦吧?或者是自己的臆想?
因为太想嫁个将军,所以才把最熟悉的颜朔想象成将军?
她想起颜朔时,更多时候还是从前那个病弱西施,不管在哪都要靠在什么地方上,既慵懒又随意。
而不是后来那个下令烧死许多人的冷面将军。
他在战场上也会是那个样子吗?
率领精兵强将,肃杀而冷漠?
吴永达在马车外等候许久,都不见有人下车,他奇怪的看向赶车的小武,后者正怜爱的摸着火火的脑袋,丝毫没有接收到他的视线。
“姑娘?”
吴永达试探的叫了声。
明明是来视察田庄的,居然又走神想起那个负心汉!
蓝粒粒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掀开车帘跳下马车。
然后把刚刚没下车的原因推给别人,
“作为一个车夫,连车帘都不会撩吗?”
正抱着火火的小武一脸懵。
主子什么时候让他们掀过车帘?
这种阴晴不定的情绪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好?
吴永达对上小武在蓝粒粒身后做的鬼脸,心里的紧绷感才逐渐放松一些。
他随着蓝粒粒向田庄走去。
等进入正厅,奉上茶水后,才说道:
“姑娘,这次请您在播种之前务必来一趟,主要是最近接连有几个田庄报上来的水位数据有异。”
他说着把整理出来的几张纸递给蓝粒粒。
阿拉伯数字清楚明了,扫一眼就可以看出数字的变化。
不过这只是水田沟渠的水位变化,原本就会因为降雨等原因有所起伏。
吴永达面色严肃,
“大家每天记录不觉得有太大差异,但是和一年前的数据相比,平均水位低了足有一半。以防万一,同时我去府城附近记录水位的地方核查过了,水位和去年相比确实低了很多。”
蓝粒粒其实还不能把水位和庄稼联系起来,因为她在空间里种地什么都不用考虑。
“所以,你的意思是……”
吴永达立刻把话接下去,
“姑娘,今天可能会出现旱情。双季稻连种两轮,水是最不可或缺的,如果中途大旱,怕是会影响收成。”
“这么严重?我记得前两天还下过一场雨吧?
蓝粒粒这才认真起来。
“就是因此,大家一时半刻才没意识到缺水的问题。但是个别有经验的老汉已经瞧出了苗头。咱们名下的佃户如今全都变成了长工,有人甚至来田庄问过,如果出现旱情,他们还能不能按月拿到粮食。”
众所周知,如果遇到天灾人祸,粮价必定上涨。
加上粮商想借此大赚一笔,大肆屯粮。
常常会发生有钱却买不到粮食的情况。
这种时候,农村人的好处就体现出来。
家里好歹还有每年存下的余粮。
而府城生活富裕,向来靠买粮生活的人,成了最惨的。
因此,这些为蓝粒粒种田的长工才会有此担忧。
纵然蓝粒粒不愿意做赔本生意,但是也不会当黑心商人。
饿肚子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考虑到田庄的事情几乎全权交给吴永达,他这两年间也做的游刃有余,于是蓝粒粒问道:
“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
吴永达先是摇了摇头,说:
“我确实有两个想法,那些靠近河流的水田可以继续种植两季稻,就算不下雨,大家可以辛苦些去挑水浇地。至于其他地方,保险起见,则改为种植旱稻。只是会不会有天灾谁也说不好,我知道姑娘今年想大面积种植两季稻。所以如果风调雨顺的话,我这个办法会使原本的产量大打折扣。但是……如果真的有旱情,总好过颗粒无收。”
这也是他权衡再三的想法。
虽然现在情况看起来并不严重。
其实与其说是不严重,不如说是人们风调雨顺的太久,早已忘记闹天灾的年头。
只有些年纪很大的人,或许小时候听长辈说起过。
其实如果不是吴永达看到那些白纸黑字的数据,就连他都心里打鼓。
实在是璟朝从建国一来,能够愈加繁荣的最大原因除了历代皇帝治理有方,就是从未出现过天灾人祸。
吴永达原本以为像蓝粒粒这样在意粮食的人,是不会同意他过于保守的做法。
没想到蓝粒粒拿起桌上的白纸,认认真真的照着数据划了条折线。
虽然线条上下波动,但是明显可以看到,之前都是维持在特定的水平波动,而从去年夏天开始,水位就已经逐渐开始下降,到了今年春天,斜线更加陡峭。
图表比一串串的数字更加直观,也更清晰的说明了问题的严重性。
蓝粒粒说道:
“你把这些数据再誊抄一份,旱稻的种子够吗?”
吴永达微微一笑,
“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双季稻上,哪怕大规模种植,也没多少人注意到。加上姑娘派人从南边运来的,足够您名下的水田种植。”
蓝粒粒点点头,
“那就趁这几天先把田地分个类。至于工资,你和他们说,不管会不会闹灾荒,粮食照发。不过如果真的出现灾情,秋收以后仍旧只能发陈米。”
“好,我明白了,有您这句话,就算是给他们吃了定心丸了。”
蓝粒粒摆摆手,比起这些人每年能帮她赚回来的粮食,这点工资实在是太低了。
瞿瑾给其他地方的人工资都开的很高,说这叫效率工资。
还整天说蓝粒粒就是黄世仁,时间久了,蓝粒粒都快觉得心虚了。
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原本以为今年能有个大丰收,看来是不成了。
好在去年拍卖玻璃杯换到了二万多亩田地,当然是连着上面的粮食。
因此光是去年秋天,蓝粒粒就收获了一百多万斤的粮食。
没人知道她把这些粮食藏在了什么地方。
反正市场上是没有。
这直接导致粮价都高了一截。
只是地是人家的,粮食是人家的,总不能逼着人拿出来卖吧?
况且不少粮商都因此受益,高兴还来不及。
只有粮商齐家有大局观,又一次找上蓝粒粒,希望收购粮食,可惜依旧被怼了回去。
蓝粒粒七想八想的功夫,吴永达已经重新整理了一份数据表,并且照着刚刚看到的样子也花上了图。
蓝粒粒把这张纸收起来,站起身,
“行了,我就不待了,你如果有事就派人去丰收村,或者去府城的铺子也行,那边每天都会有人回村,能把消息捎给我。”
见吴永达点头后,她就打算离开,随后又想起什么,
“我看见庄子里有个门上贴了囍字,有人娶媳妇儿了?”
吴永达有些忐忑,他们这个庄子毕竟不同其他田庄,许多要紧的良种粮食都在这,
“嗯,您以前说大家可以结亲,我就做主同意了。”
“没事,我就问问,从账上支二两银子吧,就当是我给的喜钱。以后有其他喜事也照这个来。行了,我先走了,不用送。”
蓝粒粒大步流星的走出田庄,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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