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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笑着问,“那你生辰那一日,就云落望书等人,一起给你庆祝,然后我再下厨,给你做一碗面?”
宴轻点头,“嗯。”
他吃完一大碗面,连面汤也喝了个干净,放下筷子,心情有点儿好,“我该感谢岳母对秦桓太好。”
凌画不解,什么意思?
宴轻轻飘飘地说,“若不是岳母对秦桓太好,不让你学这个,如今轮得到我吃你做的面?”
凌画歪了一下头,“那、哥哥,我不止会做面,还会做饭做菜,会做很多吃食,我娘自小喜欢做吃食,请了许多厨子学的手艺,我都得我娘亲传。你要不要为了这个,跟我过一辈子?你觉得面好吃,我可以给你做一辈子的。”
宴轻目光深了深,强调微扬,“又哄我?”
凌画神色一顿,转过头,“……不是。”凌画有些泄气,她真的没有故意哄宴轻,她刚刚的话是在这个气氛下不知不觉就说出来了,如今听他这么一问,似乎还真有哄人的意味。
她默默地将头板正,低头吃面。
宴轻看着她,目光犹如实质,一时间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再出声。
凌画动作快了些,很快就吃完面,她没有将汤都喝干净,剩了半碗,似乎是吃不下了,站起身,将半碗汤倒进了脏水桶里,然后又收拾了宴轻搁在锅台上的碗筷,一起放在清水盆里,将碗筷洗干净,放回原位。
洗完碗,她没有立即走,而是将一切动了的东西都归置原位,又将灶膛里的火灰扒拉干净。
她做起来有条不紊,不见动作多快,但也没耽搁多少时间,很快就收拾整齐。
宴轻瞧着,若不是他切身地跟着凌画待在这里,看她做了两碗面,又吃完,亲眼看着她收拾一切东西放回原位,仿佛就跟他们俩从来没来过厨房似的。
他心里服气。
在自己的总督府,她大半夜的进厨房,用簪子开锁也就罢了,做完东西吃完后,竟然还给厨房恢复原样,最难得的是,收拾得没有一丝痕迹,仿佛没人来过。
他相信,只要锁上这扇门,明儿一早,厨房的人来开门,进来做早饭,一定发现不了。
他岳母当年到底是怎么教导出来这么个人!
凌画收拾完,重新洗了手,对宴轻笑了笑,“哥哥,走吧。”
宴轻心情十分复杂地点了点头。
凌画将门重新锁上,提着罩灯转身,二人沿着原路回住的院子。
回去的路上,宴轻问,“明天你打算做什么?”
“处理林飞远堆积的那些事儿。”凌画叹气,她知道林飞远为什么病倒,只是没想到,这家伙病了一个月,真是不管不顾,扔了一堆烂摊子,偏偏他那些事儿,除了她能接手收拾,别人还没法去处理,无论是孙明喻,还是崔言书,都走的是正途,不曾接触林飞远手里那些黑暗的东西。
而林飞远是她当年手把手教出来的,林飞远天生似乎就适合吃这碗饭,上手很快,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她用的十分顺手合适,只是没想到,顺手合适了三年,这个节骨眼,他因为她大婚绷不住了,病倒了。
“今天从东河码头回来时,林飞远在府里等着说要见你。”宴轻见她提起林飞远,瞥了她一眼,见她神色有些无奈惆怅,他又瞥回眼睛,漫不经心地说,“他似乎病好了,昨天已经去处理自己扔下的事情了。”
凌画一愣,转头看宴轻,“哥哥知道?”
宴轻点头,神色很是淡然,“他找去西河码头,跟我喝了一顿酒,转天病就好了。”
他稀奇地啧啧,“我成了他的灵丹妙药了,多能耐,你说是不是?”
凌画听着这语气是没什么起伏,但这话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她看着宴轻的脸,罩灯的光亮下,他的脸与寻常一样,不见什么变化,她拢住被风吹起挡住了半边眼睛的发丝,想要看仔细一点儿。
宴轻任她看,很是坦然地挑眉,“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凌画动了动眼皮,直接说,“林飞远是挺能耐的,我一直以为他一根筋,没想到哥哥有本事跟他喝一顿酒,就能治了他的一根筋,让他好了。”
言外之意,可见你也挺能耐。
宴轻:“……”
他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他嗤笑一声,索性停住脚步,对凌画直接问,“你是不是眼瞎?”
凌画诚实地对上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觉得我眼神挺好,哥哥觉得我眼瞎,是指哪一点?”
“算计嫁给我这点。”宴轻不客气。
凌画想伸手揉按眉心,觉得她算计他的这件事儿,是不是一辈子都过不去了?若是早知今日这么道路艰难,让他这么记在心里消除不去,她当初还会不会算计他?她想了一下,答案应该还是会的。
你我本无缘,全靠我算计。
她跟宴轻的开始,就是她算计的开始,若不是她算计他,也不会结这么深的缘分。
她摇头,“我觉得在这一点上,我不止不瞎,还尤其眼光好。”
宴轻哼一声,“又哄人?”
凌画:“……”
她深吸一口气,很是有些无奈,索性放弃辩驳,“哥哥觉得我哄人,那就是哄人吧!”
反正也没这样哄过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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