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代孕前,老公偷偷换掉了我的卵子(4)
就在手术后的第三个月,父亲的身体逐渐好转时,却因他晚上洗澡受了凉,感染了肺炎引发了术后并发症,突然离世。
这猝不及防的变故,让我浑浑噩噩病了一个月。父亲的身后事都是谭国伟一人跑前跑后全权打理的。
我整夜整夜地失眠,晚上抱着他一遍遍地嚎,“爸爸也走了,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谭国伟并不多言,只是轻拍我的后背安抚我。
一个月后,我从床上颤颤巍巍爬起来,头一件事儿就是要去医院做通水。父亲走了,我得再要一个亲人。
谭国伟皱着眉,看了我半天不说话。他把我按回床上,没好气地说:“你能不能不作死?”
我也不想再去做通水,那种痛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可我一闭眼就是父亲一脸凝重的样子。
“以后等我也走了,你就瞧好吧!”这句话像烙在我身上的咒语,一遍遍地鞭笞着我。
我觉得自己像个弹尽粮绝的斗士,想要活命,就必须重新装备上新的武器。我必须得要一个孩子!
他不支持,我就自己偷偷去做了第二次输卵管通水。
有了第一次经验,这次我还没进治疗室就已经开始双腿打颤。新来的小医生冷嘲热讽地挖苦我太娇气,说这点儿疼都受不了,还生什么孩子?
然而,第二次通水过了大半年,我的肚子还是没有丝毫动静。显然,这次又失败了。
万般无奈下,我们接受了医生的另一个建议。在2013年年末,我们做了试管婴儿。
经历了促排、取卵、移植等一系列过程后,我瘫尸一样躺在床上动也不敢动一下。
我有一种烈士般的英勇和悲壮。那孩子就是我的信仰,让我无畏这些毁人身心的酷刑。
可我的孩子怕是迷了路,两个多月的肚子还没隆起来,下面就先见了红,我蹲在厕所里号啕大哭。谭国伟在我旁边叹气,问我这是何苦呢?
是啊,我何苦呢?原本,我只是想要个孩子,让他对家里多一分牵挂。可这个念想不知怎得,在父亲去世后,一夜之间竟成了执念。
我在这世上再无血肉至亲,我需要一个孩子将我与谭国伟捆绑;我需要一个孩子,补上我父亲的位置,来牵制他,来维持我们原有的平衡。
转眼到了2015年,就在我被折磨得精疲力尽的时候,谭国伟说朋友给他介绍了一家地下代孕公司。
受孕、检查、生产,一条龙服务80万。这个消息令我一喜,我终于不用再折腾了。
可我疑惑:那孩子不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还是我的么?
谭国伟信誓旦旦,“用你的卵子,怎么不是你的孩子?”
我犹犹豫豫,考虑了好久,最终还是同意了他的意见,选择这条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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