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压抑25年后,女儿新婚那晚她疯狂握住老公的...(2)
04
当着老妈的面,我跟郑业郑重其事地讨论起分期付款的事。
老妈自然看得出,我这纯属“非暴力不合作”行为,她沉默旁观,变得无精打采。
我生怕她因此闷出什么毛病来,极力拉着她一起张罗婚礼的大小事宜。
她一改之前的态度,听之任之,很少提出异议。
我摇头,她摇头,我点头,她点头,这让我心里更不踏实了。
郑业跟我暗暗嘀咕:“老婆,我看你妈这几天情绪不太对,你注意点!”
郑业的话给我提了个醒,我也隐隐觉得,老妈若干年前的离家出走,跟她现在一门心思要给我大操大办婚礼,应该是有关联的。
我决心查个水落石出,帮老妈去掉这块心病,不然,我嫁了也不安心。追踪线索第一站当然是盘问老爸。
老爸一连抽了两根烟:“我跟你妈结婚二十八年了,她当年不但有才华,长相也出众,是地道的文艺女青年,那次,她离家出走前,我们没吵架没动手,回来后,她绝口不提这事,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到底哪儿招惹了她。”
这也难怪,老爸这个理科男一辈子只懂得跟机床、图纸打交道,我妈却是个能拿买菜的钱去买花的女文青,心思细腻敏锐,多愁善感,他从来没有琢磨明白过。追踪线索第二站是我二姨家。
二姨抱着乖巧的泰迪犬不以为然:“这都多少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我哪里还记得,你还是去问你妈吧。”
我只得空手而回。
实在没辙,我便故意指使老妈帮我去超市买点零食,趁机偷偷“顺”了她的手机,上了她的微信,找到她的老同学老朋友,逐一私信打听。
一连问了几个人,都毫无收获。
这时,老妈推门而入,她夺过手机,瞄了一眼,随即怒斥:“臭丫头,别给我到处丢人现眼了,想知道什么,问我!”
05
终于,在老妈这里,我找到了答案。
原来,老妈当年愿意嫁给老爸,就是看中他的老实可靠。
可是,她没想到,老实木讷的老爸压根不懂浪漫为何物。
两人领了结婚证后,只买了几包喜糖给同事一撒就完事了,什么婚戒、礼服、喜宴一概没有,敢情我爸才是“省事”一哥!
婚后第二天,厂子里抢修设备急缺人手,老爸二话没说,主动要求加班,当劳模去了。一晃几年过去了,家里的日子越来越好,这事却淤积在老妈心中,成了一个结。
老妈“离家出走”,是她接到外地老同学发来的结婚请柬,她给老爸留了字条,这才安心去赴宴。
结果,那张字条被粗心的老爸过早包了油条,他压根没看到上面的内容。
老妈旁观了老同学那场隆重热闹的婚礼,一时羡慕嫉妒恨,心里别提多堵得慌了。
那个年月,通讯不发达,再加上老妈心里有气,就一直没跟老爸联系。
老妈噘着嘴回家后,才知道家里炸开了锅,可见老爸连她的字条都没看见。
她更加心塞,干脆绝口不提这段“离家出走”的原由,故意气老爸。
我真没想到,这桩悬案居然是一场婚礼惹的祸。
难怪老妈对我的婚礼这么重视、这么耿耿于怀,她是生怕我像她一样,留下一辈子的遗憾。
偏偏我这个“马大哈”女儿一点都不理解她,让她心事难了。
我搂住老妈的脖子,答应她,这场婚礼一定要风光大办!
06
举办婚礼的日子说到就到。
我身着一条大红刺绣旗袍,郑业则穿了一套中式唐装,两人并肩站着,所有来宾都夸我们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贵宾入席,吉时已到,喜乐奏响,司仪朗声宣布:“新人登场,鸣炮奏乐,婚礼开始!”
我扯扯郑业的袖子:“记住,按照彩排好的,拉着爸妈一起上台。”
郑业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此婚礼非彼婚礼。
时间退回到一周前。
我告知了老爸,当年老妈“离家出走”的真相,这位大直男也为自己的迟钝和粗心后悔不迭。
随后,我、郑业还有老爸一合计,决定在我的婚礼上,给他们举办一场庆祝结婚二十八周年的镍婚庆典。
就当是给老妈送上一份迟到的惊喜和祝福吧。
07
喜乐声中,穿着休闲西装、带着领结的老爸,挽着穿藕粉色裙装、带珍珠项链的老妈款款登台。
“今天我们不止要祝福孙娇郑业这对新人喜结连理,还要祝福赵玉娥孙建国迎来他们结婚二十八周年纪念……”
台上,司仪激情饱满地道出对老爸老妈结婚二十八周年的祝贺之词;台下,二姨小姨带头鼓掌,跟着,全场亲友一起鼓掌。
老妈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本能地想撤退下台。
我冲身边的伴郎和伴娘努努嘴,大家齐心协力把老爸老妈簇拥到礼台中央。投影墙上滚动着老爸老妈这些年来,相依相守的一张张照片,背景音乐播放起《最浪漫的事》。
如此煽情的氛围下,老爸终于开了窍,在掌声雷动中,把滚烫的吻印在老妈额头上。
老妈有点羞涩,两颊绯红,垂着头,与老爸的手十指紧扣。
我看得热泪盈眶,也紧紧握住郑业的手。
这才是我想要的,意义非凡的婚礼。
我希望几十年后,我的嘴角也能挂着老妈那样甜蜜的笑容,郑业也会如老爸那样,忠诚守护这个小家。
我们一起在火炉旁回忆、评说这场婚礼,浪漫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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