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人合租在一个两室一厅里，她的租伴也是夜间工作者，此时都没有回来。颜落醒了些酒，认出他来。她慌慌张张要收拾屋子，黄波按住她：“你去睡吧。”

　　他也睡，就睡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睡醒了踱步去看颜落，她脸上妆容未卸，长长的睫毛盖着眼睛。黄波知道她的睫毛是假的，但他就是看不够，觉得好看。他伸出手抚摸她的额头，那么光洁饱满，像婴儿。

　　黄波的心砰砰跳着，他想拥有她，想亲吻这样的额头。

　　她床头柜上有一张照片，是颜落跟父母的合影。
       
　　晨光照进来后颜落醒了，她自然地围上围裙去做早饭。黄波在客厅里静静地等着，等她做完了出来，问她：“我们可以交往吗？”

　　“开什么玩笑？”她笑嘻嘻的，嘟嘴皱眉把水煮蛋磕在桌面上，一点点剥干净。

　　那一天后他们聊得更多些，黄波有几次提出想让她离开夜场，跟他谈恋爱。颜落都拒绝了。

　　她拒绝得很利落，不容商量：不可能，我爱我的工作。

　　到第三次黄波实在觉得没面子，他的确不擅长谈恋爱，不擅长跟人交际，但是他认为自己才是正路上的，她明明身陷沼泽，自己想拉一把，她有什么理由拒绝。

　　黄波跟她吵了几架，把她的微信拉黑。

　　可又惦记，总是希望她再发出好友申请。

　　日子沉寂了一个月，就在黄波忍不住想去夜场找她时，颜落找过来了。

　　她喝了酒，脸红红的，表情却是着急的。

　　“你借我十万块行不行，我半年还你。”开口就是借钱。

　　黄波看着她，十万块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他不想便宜了她。她拒绝自己谈恋爱的要求，可却来找他借钱。黄波想说你当我女朋友我就借给你，可话到嘴边变成了：“你不是我女朋友，我凭什么借给你？”

　　颜落的表情常常是倔强的，此时却说：“求你。”

　　黄波的心软了一下，但仍旧是不甘心的：“不能白借。”他说。

　　他想让她屈服，让她知道自己有的是钱，只要做了自己的女朋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颜落的倔强和拒绝惹恼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她也会错意，她拉着他上楼说：“睡一次，行吗？”

　　黄波僵了一下。

　　他是崩溃的。

　　自己明明只是喜欢上她，她也明明标榜自己从不出台，可如今十万块就能买了她吗？

　　他还未有表示，颜落的吻已经落在他脖子上。这个吻亲得急迫，似乎想赶紧了事好拿钱走人。这吻是没有感情的，是逐利的。黄波气狠狠地把她推倒在床上。

　　睡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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