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真的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吗?(2)
很多声称喜欢华晨宇歌的粉丝,大概是想标榜自己的音乐品味与众不同。但恕我直言,单从音乐作品的调性来说,喜欢华晨宇,跟喜欢蔡徐坤、吴亦凡其实也没什么不同。蔡徐坤的粉丝也觉得自家爱豆的原创非常特别非常有才华,吴亦凡的粉丝也觉得自己爱豆扛着振兴中国嘻哈的大旗。
黄舒骏曾在接受王小峰采访的时候就吐槽过:
“我也参与过电视选秀或唱片公司找新人的活动你会发现现在的年轻人他们很有自信。那你问他自信的理由是什么?他没有办法回答,可是他还是坚信自己很有自信,坚信自己很有个性,非常有个人的风格。那你再问他你的风格是什么?他又答不出来。也就是说——个人、个性、自信变成朗朗上口的一句话,可却是一个没有内涵的形容词。在我们那个时代会有一个共识作为基础,基于这个共识,我达到了哪一个局面,于是我证明我是一个很有个人风格或很有个性的人。”
以前说崔健的歌,罗大佑的歌有个性,但这种个性是建立在对世界共性表达的基础上。崔健的《一无所有》是当代青年的迷惘状态,罗大佑的《恋曲1990》是80年代的历史哀叹,有着一代人共同的情愫。
就算是自我的个性解放,也需要有扎实的音乐素养做基础,一个好的音乐作品,也往往不是歌手一个人能创作出来的。
王菲早年也爱翻唱别人的歌,出道前的邓丽君专业户,到Bjork、The Cranberries、Tori Amos、Cocteau Twins、Sophie Zelmani,唱什么歌都有别人的影子。但她的幸运就是生在一个流行音乐的黄金年代,遇到了很多非常棒的音乐人,比如张亚东、窦唯,又比如林夕、CY.Kong。他们激发出了真正的王菲。
1996年,王菲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条纹衫,就登上了时代周刊的封面。王菲能够成为华语女歌手的传奇,很大程度是因为她在唱片《浮躁》里展示的传统中国曲风与独立个性相结合的音乐风格,而不是她的外表有多么酷炫采访有多么个性。
华晨宇对翻唱歌曲的改编,确实有独到之处,但这种特别更多还是建立在他对欧美乐队的模仿。比如粉丝大力吹捧阅后即焚的《声希》,其实国外很多唱Dark wave与氛围黑金属的乐队都是这么玩的,电子音乐和美声吟唱,配上一些文艺复兴时期的宗教艺术氛围,完事儿。
但问题是,国外的乐队大多是真的喜欢中世纪的文化,不少主唱会同时学习多门语言,借鉴古典乐器与古书籍,歌词里也会糅合书里的历史故事与典故。可是华晨宇的歌,除了感受到姿态很高冷,毫无内涵。(而且无字歌这一套真的不新鲜啊,王菲跟极地双子星唱《蛇皮裙》的时候就早玩过了)
而且华晨宇那每一首看似很有态度的原创歌曲,都是空泛地喊着口号,“超越一切,不再胆怯。”“我管你的感受,我是我自己的表达。”
不关心世界,不关心人类,只是执迷于摆出自己与众不同的姿态,内涵空空如也,这是人红歌不红的通病。
华晨宇两次唱了张国荣的《我》,一次是在快男比赛上,一次是歌手最后的舞台。他说,“这五年来我成长了很多,遇到了很多,也能笑看很多,但我其实还是那个‘我’。”
有时候会觉得,华晨宇依然还是那个关在房间里唱歌的孤独小孩,没有从自己的世界走出来,而他的面具,更厚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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